话,是吗?”
他瞪着我,“你休得玩弄老子!如今只剩一个死人!不是她还能是谁!”
“呵。”
我冷冷一笑,“有些事情,过去的时间太久,你自己都记不清了。”
没错。
随着时间的推移,连凶手自己,都会忘却那些残忍、血腥的杀戮。
可是……
死者的亲人,永远不会。
我抬手,打了个响指。
原本关闭的殿门,随之敞开。
阿若走在前面,身后的两名守卫,将一副担架,抬到大殿中央。
随后,守卫退了出去。
如雪的百布,盖在担架之上。从起伏的轮廓看,像是一个人。
“这、这是什么?”
林煜脸色一变,死死盯着身侧的担架。
阿若走到林煜面前,一本正经道:“这位大哥,拜托你摇摇头。”
林煜蒙圈,愣愣看着阿若。
见他不动,阿若揪住他的耳朵,使劲晃了晃。
“怎么样?听见大海的声音没?”
林煜更懵了:“啥?”
“你脑子进水了啊!自己杀的人都不认得了!”
阿若回头,利索的将白布掀开。
林煜——“啊!”
长公主——“啊!”
老赵头——“啊!”
大殿里,嚎叫声此起彼伏。
我撇撇嘴。
至于吗?
不就是一具……被烧的焦黑、腐烂的、散发异味的尸体嘛!
“别怕。”
驸马慌忙起身,走到长公主身旁,抬手遮住了公主的眼。
他回眸,狠狠瞪我:“朱大人!公主刚受了惊吓,你这是作甚!”
说着,他抬手为公主顺气,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一具骨头而已。”
呵。
我胃里一阵绞痛,厉声道:“驸马,这具尸骨的主人,在生前惨遭蹂躏、残害后,又被活活烧死。你不觉得,很可怜吗?”
驸马眸中怒意未消,“世上惨死的人,数之不尽!这,这也不是你如此唐突的理由!”
此时,长公主从他怀中起身,缓缓将眸光投向白骨。
惊惧之色,溢于言表。
她坐直了身子,脸色紫黑,“驸、驸马,我,我头痛的很,扶我回、回房间……”
“好,我扶你回去。”
驸马将公主扶起来,抬脚就要离去。
喂!
驸马大人,您就不想知道,尸骨的主人是谁吗!
我凄声道:“当年,苏梦阮带着三岁的女儿,流落异地,肯定很辛苦吧。”
“何止是辛苦。”一旁,林百延嗓音微颤。
“林公子,夜姑娘向你提过?”
林百延嗓音沙哑:“小眠说,她最惨的时候,一连几日没饭吃。”
他闭上眼,睫毛微颤,“四岁那年,她半夜突然高烧不退,母亲背着她,跑到医馆门外,为了一碗汤药,在暴雨中跪了整整一夜……”
“六岁时,母亲在酒楼打杂,她也跟着端菜。一个满脸肥肉的男子,欺辱母亲,母亲不从,被几个男人一顿暴打……她扑过去保护母亲,却被一把甩出去。”
林百延紧闭的眸间,水光闪烁,“小眠说,她当时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快些、快些、再快些长大……她就可以赚钱,赚很多钱,保护母亲,让母亲能够过的好一点。哪怕好一点……”
“只可惜,”小唯吸了吸鼻子,泪水滴答滴答落地,“姑娘终于没有等到那一天。”
重活一世,我变得特别心软,听到这些过往,鼻子不免发酸。“姑娘的母亲,何时死的?”
“十岁那年,母亲离开了她。”
此时,还未走出大殿的驸马,顿住了脚步,颤声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