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巧不成书,没听说过啊?”
长公主满脸不耐,“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抓凶手,干嘛扯这些有的没的!”
“是。”我恭恭敬敬道,“既然公主殿下发话,我便长话短说。王公梓前往花船保护夜未眠,是受人之托。而这个人,正是驸马。”
“笑话。”驸马立刻否认,“我与她素未平生,救她一命纯属巧合。有什么理由大费周折,特地托人保护她!”
“原因很简单。因为夜未眠,是你的亲生女儿!”
此话一处,满座皆惊!
——啪嗒。
长公主双手一抖,捧在手中的青鸟碧玉杯,啪嗒落地,满地碎玉。
林百延双唇猛颤,脸色无比难看。
站在一旁的老赵,嘴巴张成大大的圆形,不可置信的看向驸马。
“这世间万事万物,有果必有因,空穴不来风。”我侧眸,再度看向林百延,“林公子,这时我们第一次相见时,你的证词。”
我扬了扬手中的薄子,“你说,第一次听见夜未眠的曲子,觉得耳熟能详。而这首曲子,乃是夜未眠自己所谱,并未外传。当时你便认定,这是天意。”
林百延一副惊恐过度的表情,无知无觉的点点头。
“小唯。当初夜未眠见到林公子时,可有说过什么?”
小唯站在阴影里,轻声道,“姑娘说,林公子很是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轻叹一声,“可你们以为的缘分,不过是因果循环罢了。”
“什么、什么意思……”林百延喃喃问。
“夜未眠的母亲,名叫苏梦阮。年少时,她时常为青梅竹马的恋人,抚琴唱曲。以至于,这位恋人在婚后,依旧时不时哼唱那首曲子。”
林百延的眸光,恍然一颤。
我想,他一定是记起了,那首既熟悉,又陌生,既耳熟能详,又飘渺遥远的曲子,正是幼年时,从父亲口中听过的曲调。
“小唯。”
她低着头,嗓音很低:“我在。”
我问道:“夜姑娘生前,可曾谈过她的母亲?”
“姑娘,说过几次。”
小唯抿了抿干裂的唇,轻声道:“十六年前,姑娘生于漠北。那时,她的父亲和母亲,都还陪在她身旁。”
我低声重复道:“十七年前,漠北。如果我没记错,那时漠北正在打仗。”
余光里。
驸马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点头:“刚才我曾提到,十七年前,驸马正在漠北领兵打仗。”
驸马微微蹙眉:“我奉旨出征,那是为国效力,难道这也有错?”
“自然没有。”
我摇摇头,“小唯你继续。”
小唯昂头,嗓音提了几分:“三岁那年,夜姑娘的母亲,便带着她回到苏州,在昌城住了下来。”
“哦?”我疑惑道,“那她父亲呢?”
“父亲……”
小唯低着头,眼角朝驸马一瞟,“姑娘说,她三岁不太记事,后来问起母亲,说父亲……死了。”
“漠北之战,恰好打了三年半。跟驸马领兵出征,离开的时间,不偏不倚,刚好吻合。而两岁多的孩童,虽然记不真切,可父亲的模样,早已印入脑海之中!”
林百延与年轻时的驸马,有七成相像。
夜未眠见到他,自然会生出似曾相识的之感!
呵。
哪有什么“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的美好姻缘……不过是前人的孽缘,结出的恶果罢了!
“驸、驸马。”长公主唇齿发颤,“他说的,可是真的?”
驸马的脸,恍若乌云一般,阴郁黯淡。
见他没有认罪的打算,我只得帮他一把。
我转头看向林煜,“你不是很想认罪吗?说吧,除了樱眉,你还杀了谁?”
林煜硬着脖颈,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夜未眠啊!”
“还不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