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世子也不给还,还说什么这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并非看在夫……”
宁枝连忙止住嘴。宋清阮笑着问:“并非看在我的面子上?”宁枝讪笑着摆手:“夫人……”宋清阮毫不在乎地说:“谁管他的话?”整个侯府都是吃她的,她若是想查,一声令下查了便是。只是……若是这样,再想提和离便难了。抓住江骁偷养妾室不能足以和离,她要抓住的是江骁藏在心中的命脉。而在这之前,她需得保证她自己能全身而退,以免东窗事发殃及自己和母家。再者……世家最为注重女子清誉,嫁出去的女子如同泼出去的水,纵使她娘家要她回来,那也得上书今上。以江骁殴打妻室,以两人义绝为由奏他一本。可江骁已经“死”了。如此上书,反而会引得今上不满,反而降罪在她身上,赏二十板子是最好的。古人曰: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她若是不逼着江骁出面,恐怕她这一生都要被关在侯府,为江骁守寡。而江骁出面,也须得遵从七出,是为一无子,二淫佚,三不事舅姑,四口舌,五盗窃,六妒忌,七恶疾。现下这个情形,不说符不符合七出,江骁也断然不会上和离书的。侯府乃是武官出身,在当今世代,文官皆不欲与武官同坐一桌,更有甚者,毫不遮掩对武官的鄙于不屑。武定侯府需要宋国公府在背后做支撑,好为将来踏上文官的路子做仪仗。只是千说万说,武定侯府想要好起来,江骁势必要出面,早早出面早早做好打算,他为何要躲起来?只为了一介外室?宋清阮自觉的不可能。宋清阮正上着神,想着如何才能捏住江骁的七寸,叫他乖乖和离时,听见宁枝小心翼翼地安慰她:“夫人,莫要伤心了……”宋清阮回神,对她笑了笑:“何至于因为他伤心?”宋清阮道:“你且继续讲吧。”宁枝却不敢再讲了,只是道:“后来,世子进去问那娼妇要香粉的时候,两人吵了起来,那小娼妇又哭又闹的,倒惹得那些外人不自在了。”宁枝讲着讲着,便忘了方才的事,道:“夫人,您是不知,那探子也是个好信儿的,跟了他们一路,问他们为何身上如此香,但看上去如此憋闷?”探子说,那些人道:“快别说了,原来那江大爷的儿子是个小贼,她媳妇现在正在里面同他打架呢!”还有人补了一句:“脸都撕烂了!”宁枝笑得捂着肚子:“当真是活该!”宋清阮安静地听着,听她说到闻着香,便忽然想起一件事。上一世,她并非真的因操劳过度而亡,这只是其一,最大的干系,便是那叶罗懿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