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阮向各长老和赵夫人行了礼,又带着江清宴认了人,看着江清宴恭敬地行礼后,才落座。
宋清阮刚坐下,老夫人便带着江枕匆匆赶来,不知道老夫人同江枕说了什么,江枕倒是不哭了,只是看着老夫人的时候,有些害怕。倒是看向她的时候,多了好几分亲切。宋清阮全当没看见。因着福寿堂耽搁得太久,怕误了吉时,几乎刚坐落,便开了祠堂。在一排排的牌位前,江清宴认宋清阮为母亲,是为她的嫡长子,江枕则为庶子。两人改口叫宋清阮为母亲,叫江骁为父亲。认江老夫人为曾祖母,认赵夫人为祖母。两个孩子各将人叫了个遍,原先赵夫人的神情还淡淡的,可一听见江清宴叫自己为祖母的时候,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想起在战场上死去的丈夫和儿子。若是她儿子没死,她和清阮之间也一定会生下亲生的孩子,他们孩子也一定这般大了!宋清阮见赵夫人伤心了起来,便点了下江清宴的肩膀,道:“去给你逝去的祖父和父亲上柱香吧。”江清宴回了声时,走到江骁的牌位前跪上了香,复又跪下,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宋清阮又看向江枕,柔声道:“枕儿,你也应当给你的父亲上柱香的,祈祷他在上天过得开心顺遂。”江枕不情不愿地上前,别别扭扭地将香点上,囫囵磕了三个头,连忙起身离开。族中的长老看了,不住地摇头,又看向才起身的江清宴,瞧见他还细心地将垫子摆正,纷纷张扬地点了点头。江枕那孩子虽长得同江骁一样,但终归不如江清宴沉稳。认江清宴做嫡长子,没错!入完族谱,又同长老族人们寒暄了至天色渐昏,宋清阮这才将回了自己的拢香阁。临走时,宋清阮还不忘同老夫人说:“如今嫡长子已定下,江枕便应当从正东搬到正北。”老夫人自然不能说什么,只好答应下。刚用过晚膳,宁枝便进来传报,说江清宴在外面求见。宋清阮叫他进来,先是问他吃过饭没有,江清宴老实地回:“回母亲,还未吃过。”宋清阮便叫人往他屋内送了些小食过去,又问他:“你可是有什么事?”江清宴突然有些害羞,微微低下头,道:“回母亲,儿子做了一把凭几,想献给母亲用。”他这两日来的时候,发现宋清阮总是在桌前一坐便是一天,手边也没个依靠,时日久了,会累得腰背疼。宁枝笑道:“巧了,前些日子夫人还叫奴婢查人做个凭几来,省的坐的时间久了身子乏累,没先到少爷倒是先做上了。”江清宴羞涩地笑了笑。宋清阮便示意宁枝将凭几收下,亲自接过来瞧了瞧,立即垫在胳膊下试了试,道:“顺手极了。”宋清阮又问他:“你竟会做这个?”江清宴有些不好意思:“先前在赵叔伯家时……”他说到一半忽然止住,连忙去看宋清阮的脸色。宋清阮便笑了笑:“赵家于你有养育之恩,合该不能忘了,无妨。”江清宴这才放了心,继续道:“那时做过凭几。”宋清阮点点头,越发觉得这孩子不错。心中有恩,知晓报答,甚至都无需她去教。她笑着:“正好,昨日差人给你做了两三把椅子,大约现在做好了,你且瞧瞧去吧。”江清宴那双黑瞳瞬间亮了下,却依旧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这才离开。见人走了,宁枝立即雀跃着问宋清阮:“夫人,您可知那小娼妇当时气成什么样子?” 宋清阮斜斜地将半边身子依靠在凭几上,笑着问:“是何样子?”宁枝道:“夫人这次可当真是赚大了!今日是那小娼妇的生辰!”宋清阮挑了下眉,原来江枕偷她的龙涎香是为了这个。她只当江枕是看见好的便想偷去给他娘呢。从这上面想,江枕也算是个有孝心的,只是用错了法子,也没人教导着他如何踏上正路。可实话实说,这种自觉,不应是骨子里自带的?还需得旁人教?宋清阮垂眸上了神,恰巧耳畔又传来宁枝的声音,她便抬头听:“赵妈妈找上门的时候,他们叫了一堆人在院中,听回来的人说,起初她还不愿意还,同世子撒谎说是老夫人给的,又同那些邻居说是二少爷在学堂中……”宁枝忍着笑,眼角都憋出了泪:“是二少爷在学堂中表现得好,被先生赏得哈哈哈哈!”宋清阮默默低头,强忍着没笑出声。宁枝又道:“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