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重子的视角里那个下毒的新娘被抓后,这个和宫子羽站在一起的新娘表情就很不对劲。
心虚,后怕,这个新娘有问题。
这是他下意识的想法,宫二宫三明显也是这么认为,宫三的分析有理有据,这个新娘很有可能是同伙,理应抓获审问。
然而宫子羽的表现让雪重子都无言以对了,他都怀疑宫子羽是不是故意的。
他是不是为了跟宫二宫三作对,才故意装作看不见这女子的异常?她都心虚成这样了还不明显吗?
然后雪重子发现他是不是故意作对不清楚,但他明显是一副为爱上头了,可宫子羽他不是还在热孝吗?
宫尚角也是这么想的,你爹才没了多久就不准备守孝了?因为刺客的几句话你宫子羽就陷进去了,就爱了是吧?是这刺客太厉害还是你宫子羽太好骗?
本来想着能拉一把是拉一把,毕竟宫子羽也是宫门人。
现在想想是他的错,宫子羽这家伙根本带不动不说他还拼命要往后退。
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他不听。
春心萌动是吧,要护着这刺客是吧,那就别怪他袖手旁观,看看你宫子羽在这个刺客上要栽个多大的跟头。
宫尚角勾起嘴角不再理会一副如临大敌的宫子羽,反而是转身对着其他新娘们开口致歉。
他姿态虽然不低,但礼数周全,更何况人家一个堂堂执刃还愿意跟她们这些新娘道歉,她们还能说什么。
果然宫子羽只是个例,宫门还是靠谱的。
这些吃瓜吃到饱的新娘们也终于被叫了散,纷纷回了屋,云为衫自然也要回去。
她轻声细语地和宫子羽道别,在他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慢慢上了楼梯。
关上房门后的刹那,本来看起来乖巧无辜的女子瞬间变得面无表情,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宫门果然很可怕。
上官浅一个魅级刺客竟然就这么被抓了。
她都知道要提醒她处理掉那些蔻丹,自己却反倒留着茶叶和香炉,以为万无一失结果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想到这里的云为衫抓紧了自己的手,在心里告诫自己在宫门里绝对不能大意,不能看轻任何一个人。不然上官浅就是她的下场。
她不知道上官浅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供出她,她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死咬着宫子羽不放。
只要宫子羽愿意保她,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是刺客,那她就还有希望。
可想到要欺骗他的感情,云为衫的脑海里不禁闪过他刚刚替她擦汗时的画面,那种关切的神情,让她心中竟然有些不忍。
但很快,她又把这份不忍压下去,什么都没有她自己活着重要。
女子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乌云怔怔出神。
乌云不知何时己经压顶,先是一些淅淅沥沥的雨点不断砸着地面。慢慢雨势渐大,雨点拉长,开始绵绵不绝。
本就潮湿的宫门里水汽更浓,升腾起的水雾笼罩着整个宫门,白茫茫的一片让人看不真切。
地牢里更是湿漉漉的让人无处下脚,墙壁上不断渗透出来的水珠无声地慢慢往下滑落着。
“哗啦——”
被浇了一瓢冷水的女子猛地从昏迷中惊醒,双手被吊起的她没有办法整理自己湿哒哒的头发,只能摇晃着头把刘海甩到一边。
她不停喘着粗气,好像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缓解痛苦,但显然没有什么效果。
没过多久,那股从骨头缝里传出来的痒意又开始席卷全身。
“啊啊啊!”上官浅忍不住痛苦嘶吼起来。
她后悔了,她不该拿乔的,那个人就是个魔鬼,比无锋首领还要可怕的魔鬼。
“放过我!我说!我什么都说!啊啊啊!”她的面容变得无比狰狞,再也没了平时娇媚动人的模样。
“你出来啊!你出来!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啊啊啊!”
上官浅对着西周疯狂嘶吼,整个人都在不停抽搐扭曲着,冷汗不断地从她额头沁出,嘴唇也早被她自己咬破,上面都是结痂的血块。
她的手腕己经被铁环磨出了血,她却不管不顾依旧用力地挣扎着。因为这点皮肉之苦能让她感觉稍稍缓解一下这种痒意。
好痛苦,怎么会有这么痛苦的毒,恨不得立刻就死掉。
全身上下先是痛再是痒,那种痒不在表面而是深到骨头里,连她的头皮大脑仿佛都在痒,痒到让她恨不得亲手撕开外面的血肉,狠狠抓挠里面的骨头。
“你出来!出来啊!宫远徵!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