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拂过手腕内侧,那里还留着昨晚锁链勒出的红痕。
最荒诞的画面莫过于此:囚徒正温柔地安抚生病的狱卒。柳如烟盯着窗外摇曳的树影,想起前世看过的小说情节——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往往在施暴者示弱时产生扭曲的保护欲。这个认知让她胃部绞痛,可身体却不受控地继续轻拍楚临渊的后背,像在安抚做噩梦的孩童。
当楚临渊终于在高烧中昏睡过去时,柳如烟发现自己仍被他紧扣着手腕。她盯着两人交叠的掌心,他的指节修长苍白,她的手腕纤细脆弱,构成一幅诡异的和谐画面。床头监控仪器的蓝光映在墙上,跳动的数字像某种倒计时——等这个恶魔痊愈,一切又会回到那个残酷的游戏。
但此刻,在这间被阳光与药水味填满的卧室里,柳如烟突然尝到一丝危险的甜味。就像被困在迷宫里的老鼠,某天突然发现握着奶酪的,竟是自己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