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突击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在瞬间锁定了宴会厅中心唯一的目标是苏俊。
祁嫣然的背叛,朱雀的狙击,白瑾的陷阱。
短短十几秒,局势翻转。
“苏俊,你的估价结束了。”白瑾的声音在三百支枪口的簇拥下,显得居高临下,“现在,轮到我们给你估价了。你的命,在这里,一文不值。”
程纭看着这副场景,没有说话。她默默地退到了武装人员的身后。她和白瑾、祁嫣然是同盟,但此刻,她选择让白瑾做那个发号施令的人。这是一种自保,也是一种观察。
祁嫣然捂着受伤的手指,怨毒地看着苏俊,也看着二楼的黑暗。她想不通,是谁破坏了她的必杀一击。
“白先生的待客之道,真是特别。”苏俊开口,他看了一眼头顶正在下降的电磁网,又看了看周围密不透风的枪口,最后,视线回到了自己流血的手掌上。
“只是,你好像算错了一笔账。”
“哦?”白瑾饶有兴致地问,“死到临头,你还想跟我谈生意?”
“这不是生意,是成本核算。”苏俊将流血的手掌,随意地在昂贵的西裤上擦了擦,留下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你启动这个陷阱的成本,是三百个人,一张电磁网,还有彻底撕破脸的风险。”他平静地分析,“而我的成本……”
他顿了顿,然后抬起头,环视着这三位曾经高高在上的“主人”。
“只是搅浑一池水而已。你看,现在的水,不是已经很浑了吗?”
苏俊笑了。那不是青龙那种看戏的笑,也不是白瑾那种胜利者的笑。
那是一个交易员,看到市场出现剧烈波动时,发自内心的、冰冷的兴奋。
青龙要的“首付”,他支付了。
现在,该轮到他收取第一笔“利息”了。
“成本核算?”白瑾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他往前走了两步,军靴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你一个连命都保不住的交易员,跟我谈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