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生日宴上，她对着镜子贴假痣，被母亲骂“不成体统”——可镜子里的人，此刻正躺在冷冻柜里，皮肤白得像雪。

“原来我不是唯一一个……甚至不是第一个。”她喃喃着，伸手去摸玻璃。

刺痛从太阳穴炸开。

她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铺着碎花桌布的餐桌，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玻璃弹珠，窗外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背影，转身时露出半张脸——不是原主的母亲，也不是她认识的任何人。

“这不是我的记忆……但它属于我。”她按住额头，指甲几乎要掐进头皮。

阿灰在她脚边打转，用脑袋蹭她的小腿：“疼吗？走吧。”

腕表震动，是隋暖发来的倒计时：“三分钟后系统重启，带着数据盘快走！”

隋冷这才注意到，冷冻舱室的墙脚嵌着一个金属盒子。

她用多用刀撬开，里面躺着一块银色的数据盘，表面刻着和克隆体标签相同的“S”标记。

刚把数据盘塞进包里，头顶的灯突然全亮了。

“欢迎回来，S - 07。”电子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机械感刺得人耳朵发疼，“是否启动记忆唤醒程序？”

阿灰“嗷”地一声窜上通风管道，爪子刮得金属管壁“吱啦”作响。

巡逻机器人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探照灯的白光在门框上晃动。

隋冷紧紧攥着包带冲向门口，数据盘硌得肋骨生疼——这是她和系统正面交锋的筹码。

逃出科研所时，晨雾己经散去了。

隋冷蹲在围墙外的灌木丛里，看着阿灰从通风管钻出来，皮毛上沾着蛛网。

她拿出手机给隋暖发消息：“安全，回老地方。”

安全屋是隋暖半年前租的，藏在旧城区的老居民楼里。

隋暖正抱着笔记本电脑等在门口，看见她的瞬间冲了过来：“我黑进科研所外围监控了，没被跟踪。”

数据盘刚接入电脑，屏幕突然黑屏了。

隋冷和隋暖同时屏住呼吸。

三秒后，血红色的字从屏幕中央蔓延开来：“身份验证通过，请选择下一步指令：清除/继承。”

空调外机的轰鸣声突然变得很响。

隋冷盯着那两个字，喉咙发紧。

阿灰跳上桌面，用爪子拍了拍她的手背——那是安慰的力道。

“隋暖，”她轻声说，“备份数据。”

屏幕上的字还在闪烁，像两团跳动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