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冷的指节抵着太阳穴,视频里的机械声在耳机里被无限放大。¢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
凌晨三点的公寓,只有电脑屏幕的幽蓝映着她泛白的脸——那规律的“咚、咚”声,在频谱图上呈现出锯齿状的波峰,和她上个月在能源局数据库里调阅的柴油发电机声波图,重叠了78%。
“东南方三公里,有柴油发电机的声音。”飞羽的鸽语还在她耳边盘旋。
这只灰羽信鸽此刻正立在她肩窝,温热的小爪子轻轻抓着她的毛衣,脖颈上的金属环随着她转头叮当作响。
隋冷点开城市热力图,手指在东南方划出个圈——那片区域有三家废弃的工业建筑,其中市郊疗养院的旧档案里,确实记载着“备用柴油发电机功率200千瓦”的备注。
她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飞羽扑棱着翅膀跳到窗台,歪着脑袋看她从保险柜里取出战术手套:“需要我带鸽群去探路?”
“先布控外围。”隋冷把微型摄像头塞进掌心,“你们在屋顶蹲守,看到穿黑色工装的人就啄他们后颈——记得避开监控死角。”她顿了顿,从冰箱里摸出把鸽粮撒在窗台上,“如果半小时内没听到哨声,立刻去老陈家阁楼,第三块松动的地板下有U盘。^1,7?n′o·v~e?l+.\c^o/m,”
飞羽啄了颗玉米,喉间发出低鸣。
隋冷知道这是“明白”的意思。
她最后看了眼茶几上那封带血印的信纸——原主父亲留下的信,蛇形图腾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转身出了门。
废弃疗养院的铁门挂着拇指粗的铁链,隋冷借着手电筒光,在门缝里看到三只流浪狗正蹲在墙根。
“东边围墙有摄像头,”花斑土狗率先开了口,声音混着粗重的喘息,“但十分钟前巡逻的人踢了我一脚,现在他们在西边抽烟。”
“谢了。”隋冷摸出兜里的牛肉干抛过去,看着三条狗叼着肉跑远,才翻上围墙。
铁锈刮过她的手背,疼得她倒抽冷气,却在落地时立刻蜷成滚地动作——墙根果然有片碎玻璃,在月光下闪着寒芒。
地下三层的霉味比想象中更重。
隋冷的手机电筒扫过墙面,霉斑像团团墨渍,通风管道里传来细碎的吱吱声——是老鼠。
她蹲下身,看到只灰毛小鼠正扒着管道缝隙,尾巴上沾着机油:“你被困在这里?”
“人类把铁网焊死了!”小鼠的声音又尖又急,“他们搬来好多铁盒子,上面有亮闪闪的灯!就在……就在最里面的房间!”它突然竖起耳朵,“你能帮我出去吗?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的秘密!”
隋冷摸出随身带的坚果,小鼠立刻窜到她掌心。′z¨h′a~o-x^s·.?n\e/t`
当她顺着它指引的方向,在水泥墙后摸到凹陷的开关时,太阳穴开始突突作痛——金手指用了快西小时了。
但门后那排闪着绿光的监控主机,让她咬着牙继续:“他们最近来过几次?”
“三次!”小鼠的胡须蹭过她的手腕,“第一次是戴面具的高个子,他手腕上有条蛇!”它的小爪子比划着,“蛇头朝这里——”它碰了碰隋冷的心脏位置,“第二次是穿警服的,第三次……第三次他们绑了个白头发老头!”
隋冷的呼吸陡然一滞。
她闭紧眼睛,集中精神去抓小鼠混乱的记忆碎片——闪过青铜面具的棱角,闪过蛇形刺青的鳞片,闪过南洋墓穴现场照片里死者手腕的伤口……完全吻合。
手机在这时震动。
她摸出来,是王倩发来的定位:“我在医院,录音笔己经放好。”隋冷快速打字:“证据己备份,分别发给你、陆浩和《民生时报》的林记者。如果我出事——”
“隋小姐!”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隋冷猛地睁眼,小鼠“吱”地一声窜进管道。
她抓起主机里的硬盘塞进战术腰包,转身就往反方向跑,却在转角处撞翻了个铁皮桶。
“在这边!”手电筒的光刺破黑暗,她甚至能听见对方拉动枪栓的咔嗒声。
“飞羽!”她边跑边吹出口哨,这是和鸽群约好的信号。
头顶突然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十多只信鸽从通风口俯冲而下,啄向追来的人眼睛。
隋冷趁机闪进杂物间,从背包里摸出提前准备的扩音器——里面录着猴子的尖叫,“去通讯室!”她对藏在梁上的花背猴打了个响指,小猴立刻窜了出去。
当踹门声响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