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旭直勾勾的盯着陆辞,虽然那领头的守卫也与别的考子交流了,不过,江旭始终觉得陆辞与这些官兵关系非同小可。\w!z~s+b,o.o*k*.^c¢o_m/
那些守卫一副认识陆辞的模样,时不时投眼去看陆辞。如此直白的目光,陆辞自然也注意到了,微微侧目看去,随即淡淡的移开视线。江旭莫名觉得被轻看了,哼,一个小辈也敢轻视他,为何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周围的考子或多或少脸上都带着些紧张,只有陆辞一脸淡然。他是不是已经买通考官,要抢他的名额了?江旭忍不住恶意猜想。江旭如今已经年过三旬,乡试考了多回,可是始终不过。他只是一介秀才,身无长物,只会读书,又自诩清高,不愿投身什么商买之事,就连有人出钱请他写对子他也不愿意。不过,若是来人态度诚恳,他倒是愿意白送,如此一来,家中并不宽裕。眼下看陆辞穿着,虽没同一些纨绔富家子一般穿金戴银,但男子身上的衣裳料子看出来也是极好的。如此年轻就要参与乡试,江旭心中已经隐隐断定陆辞科考舞弊了。陆辞一行人到了郡府后已经临近傍晚了,这些官兵只负责将他们送到郡城,至于吃住他们自行解决。“先生,某就先告辞了。”石安对着陆辞说道。“有劳石大人。”“先生不必客气,先生大才,此番一定能高中的。”江旭就在不远处悄悄看着,听不清陆辞他们说什么,但江旭已然断定陆辞是投机取巧之辈,若真让他得了名次,他,他定要举报他。眼下时候不早了,陆辞要去找间驿站落脚。此番来青州郡,陆辞没带那几家钱庄的签票,一来,他确实用不上什么钱,二来,明日他们进贡院要搜身检查,检查严苛,他带着诸多钱两恐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陆辞寻了间驿站,稍作整理,上床歇息了。第二日,考生陆陆续续进了贡院,所有杂事一并处理清楚。乡试开始。所有考子坐于一间小小的号舍,穿着轻甲的侍卫一直在场中转着,一时之间,只有粗厚的卷纸发出沙沙的声,与轻甲走动时相互摩擦的铁器声。无声的压抑。暮色渐渐下落,现在已然入秋,白日时还带着些余夏的燥热,到了傍晚,气温骤降,带着丝丝凉意,不少号舍的考子都在举头看天。天上黑漆漆的,想来是要下雨了。“哎,这天气说变就变,想当年本官秋闱时,一场暴雨,将场中许多同窗的卷纸打湿,白白受了场无妄之灾。”“天公不作美啊。”此时,在贡院外围的官驿。青州郡守孙一韦看着天色摇头感叹。余列的青州郡府属官都跟着附和发出感慨,吴满仓也在此列。孙一韦看着吴满仓笑道:“想来,吴大人还未曾见过考子乡试吧,不过,来年就有机会亲临了。”周围的人早听说了吴满仓即将高升的消息,皆纷纷恭喜吴满仓。 吴满仓讪笑着:“郡守大人就莫要打趣下官了,尚未确信,不敢妄言,何论,下官多年来承蒙大人垂爱,若有新差,下官定当竭力。”孙一韦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心头却不然,哼,竭力,竭力将本官挤下去吗。此番,吴满仓为了揽功,常溪贪腐案并未告知孙一韦,他自个独自占了这一桩功绩。而孙一韦作为一郡之首,底下发生这种事,督察不力,被弹劾了好几道折子。加上先前剿匪功劳,吴满仓确实可以升到郡守。不过,他那调令迟迟还未下来,一是盐税乃朝廷之重,吏部还在拟定云州盐官,二来,常溪贪腐案还有些后续事宜尚未处理清楚。而孙一韦作为郡守,还得受些审查,该死。幸好此番他没参与。最主要的是,暂且没有哪地需要调个新郡守过去,听吏部那边给他递来的消息称,朝廷大有可能将吴满仓任为青州副郡守,与他一同管事。手中职权被强分一半出去,孙一韦怎么甘心。孙一韦眼中划过一丝阴险,随即掩去,对着众人笑道:“既然诸位都在这,正好一道去贡院中巡看一番罢。”天上的雨已经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孙一韦看着外面的雨说道:“这雨下得疾,场中怕些有好些考子没做准备,少不得一番骚乱,去瞧瞧罢。”吴满仓原不打算去,他现在只是一县之长,没资格进入贡院号舍区域,何论,场中也有他太仓县的考生,他须得规避,以防利用职权偏袒本县考生。可是被孙一韦半挟持似的要求,还有身边属官的劝解,吴满仓就稀里糊涂的拿着孙一韦签发的通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