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断穿过高楼大厦和夜晚城市上空的层层薄雾。+w.a*n^b~e¨n?.^o*r+g.
凌遥在比地面稀薄的空气中,看着身边的人。
因为参加婚礼,周海川今天穿得很正式,但在之前,他摘下了领带,解开了西服的扣子。
他此时戴着飞行员专属的降噪耳机,稍稍凌乱的额前发擦着深邃的眉峰,顶级的骨相在半明半晦中犹如雕塑师最伟大的作品。
他高大英俊,成熟稳重,有着令人望尘莫及的强大。
凌遥一直不认为自己慕强,但她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要被眼前的男人迷死了。
心里悄然划过一片滚烫,凌遥看着周淮川的侧脸问:“我们要去哪里?”
问完她就觉得多余问,因为无论去哪里,她都愿意跟他去。
就像十年前她在人群中坚定地握住他的手。
周淮川的目光落在前方,轻声说:“去我们的神殿。”
他们到达某座小岛时天蒙蒙亮。
直升机平稳地降落在一片空地上。
周淮川下了飞机,将半梦半醒的人抱下来。
凌遥和十岁时一样,双手搂着他脖子,脸颊贴在他肩窝里,即使是睡梦中也丝毫没有被惊醒,全身心地信赖着他。¢6`1/看?书,网* ,更~新¨最¨快·
周淮川抱着凌遥穿过停机坪,他没有走向不远处那幢白色尖顶的房子,而是沿着旁边的小道上山。
牧师是被半夜通知的,连夜被人送到了这座无人小岛。
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站了两个小时,浑身都快冻僵了才看到害自己整晚无法安睡并且马上就要感冒的罪人出现在眼前。
但在看见罪人怀里人的那一刻,牧师的脸上不由扬起慈祥的笑容。
牧师对周淮川说:“她一定是天使。”
凌遥其实早就醒了,她只是犯懒,不想爬山,故意赖在他怀里,反正以周淮川的体能,就是抱着自己再爬几次也完全没有问题。
男人低沉的声音就在她头顶上方。
“她不仅是天使,”他说,“也是我的新娘。”
没有鲜花气球,没有亲友高朋。
唯有日出穿透云层,淡金色的光洒在半山腰的巨大十字架上。
远处海岸边,蔚蓝色的海浪不断拍打礁石。
就像有人在为他们鼓掌祝福。
牧师站在十字架前,为他们送上来自神的祝福。
“这是我主持过最简单的婚礼仪式,”牧师笑着说,“但我不得不说,也是最纯粹最美好的婚礼。,x/l.l¨w.x^.+c~o+m.”
慈眉善目的老牧师,声音里却有着神性的穿透力,配合着远处幽远响起的教堂钟声,为他们送上祝福——
Ihopeyourloveisevergrowing,everchanging.
Ihopeyourloveispowerfulandfree.
Andmayyoualwaysfindeachother.
Liketheriverfindsthesea.
我希望你们的爱不断成长,不断变化。
我希望你们的爱强大且自由。
愿你们始终能彼此相遇。
就像河流始终将汇入大海。
——《FireandWater》
十七岁的周淮川在莫斯科的森林木屋里,在白雪皑皑的清晨,孤独地等着一场日出。
十七岁的凌遥在万里高空之上,在周淮川的陪伴下,看
了场绚烂夺目的日出云海。
二十岁的凌遥和二十八岁的周淮川,在他们的这一年,于日出中宣誓,拥吻,完完整整地拥有彼此。
“对不起,我有罪,”周淮川吻着他的新娘,在十字架前虔诚忏悔,“我自私卑鄙丑陋,为了得到你,我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凌遥听了太多太多他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