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眉的表情变了变,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刻骨的恨意,“我陪伴他整整三百年,昼夜不离,可他却从未正眼瞧过我……”
她像是自暴自弃般冷笑了下,“呵,不过无所谓了!我知道,他始终在找你,只要你活在这世上一日,他就不会看我一眼!”
我看着她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女人疯了!
又不是我想被那劳什子鹤神做成肉身莲花,她想她上啊,针对我干嘛!
婳眉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匕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3^8+看?书~网? +首\发\
她举着匕首步步向我逼近,表情是极端的癫狂和决绝,“今后,再也不会有人找到你,他的身边只会有我一个,永远……也只会有我一个!”
她的嗓音太过凄厉,我吓得想要往后躲藏,可额头上的符篆依然紧紧贴着,那股禁锢的力量让我动弹不得。
苏栖野不在我身边,没人能救我。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不甘心!
眼看那匕首就要落下,然而我用尽全部力气,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却只能让自己的身体往左边偏了下。
“噗嗤——”
匕首并没有刺穿我的心脏,右臂却传来尖锐的剧痛。`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我闷哼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我的衣袖,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滴落。
婳眉看到了我的血,眼底反而映出猩红的光,神色更加疯狂,“我要划烂你的这张脸,看你还拿什么勾引鹤神大人!”
闪着寒光的匕首尖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我再无法躲避。
“砰!”
一声沉闷的钝响。
木屋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
一道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不辨面容。
阿赞云整个人藏在黑色僧袍之中,枯瘦的手握着那根拐杖,朝婳眉握着匕首的手腕狠狠敲了下去。
婳眉吃痛,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唔……”
手中的匕首应声落地,在我脚边的木地板上弹跳了几下,终于静止。
“阿赞云,我教训她,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我!”婳眉声调里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阿赞云那张埋在兜帽的脸看不出表情,只有嗓音干涩得像是枯木摩擦,“我警告过你,不许碰鹤神大人的莲花!”
“就算她是莲花又能怎样?天底下血脉纯净的女子又不止她一个,我也可以做鹤神大人的炉鼎与他双修,我甘愿为他化身肉泥,做他的肉身法器!”婳眉昂首说道,语气无比自豪。+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我听得首想摇头。
不愧是缅北啊,连邪神都搞洗脑这一套!
瞧瞧给婳眉洗的,都成脑残了。
阿赞云却面无表情地拄着拐杖,“鹤神大人要的不是你,是她。”
这句话无疑激怒了婳眉,她眼底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阿赞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们华夏的妖族,凭什么要听你们这些本地邪修的安排?”
阿赞云依旧没有理会。
婳眉却变本加厉,原本扭曲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傲慢和不屑。
“你充其量就是个修炼邪术的小法师,也敢在姑奶奶面前指手画脚?奶奶我活了三百多岁,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我感觉到,阿赞云佝偻的身躯似乎僵硬了下。
这俩人怎么还搞内讧啊?
看来她们虽同是鹤神的下属,却谁也不服谁。
天助我也,打起来!
“婳眉,我从未对你有过任何意见,你不要妄自揣摩。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服侍莲花穿衣梳头,等鹤神大人来接她,切莫误了吉时!”阿赞云沉声道。
婳眉却冷笑了声,“给她穿衣梳头,做梦!”
话音未落,她竟主动朝阿赞云扑了过去。
她的指甲突然变得乌黑尖利,像某种鸟类的爪子,微微蜷曲,朝阿赞云的眼睛抓去。
阿赞云反应极快,挥舞起手中的拐杖,抵挡住婳眉的利爪。
木头与利爪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如我所愿,这两个疯女人果然缠斗在了一起。
木屋狭小,她们的动作却快如鬼魅,带起的劲风吹得墙壁上本就松动的木屑簌簌落下。
那股风却将我额前贴着的那张符纸吹动,我感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