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渺渺无力地闭上眼睛,将眼底的湿意深深压着,也不掰他的手了。?y.k*r_s?o~f-t¢..c~o!m+
覃柏深与程渺渺的距离很近,近到他清楚地捕捉到了她闭上眼睛前眼里一闪而过的晦暗和自嘲,还有自弃。她被自己掐着脖子,一张白净的脸憋得通红,面露痛苦之色,嘴巴却紧紧闭着。原本还掰着自己手腕的手也垂了下来,一副任由他的模样。眉宇间肉眼可见的认命。他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她眉头本能地皱了起来,脸上的痛苦之色更浓,双手反射性地抬了抬,很快又垂了下去。憋得通红的脸慢慢变白,变得青紫,嘴巴微张着,发出了细微的哬哬声。紧闭着的双眼,突然从眼角滑落下一滴泪,正好落在了他的手背上。覃柏深仿佛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自己跟着倒退了两步。程渺渺滑落在地上,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一只手撑在地板上,本能地咳嗽了起来,眼睛也溢出了生理性泪水。覃柏深居高临下地站在一旁睥睨着她,对她的痛苦无动于衷。更加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丝毫的愧疚,只觉得是她自讨的。他森冷的声音在程渺渺耳边响起,“这只是给你的一点小小的警告。让你回程家是为了弥补你,但不代表你可以凌驾于茜舞之上,这永远不可能,你也没这个资格!”“以后再敢在茜舞面前乱说话,再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我会让你后悔!”程渺渺知道他不会掐死自己,不是他不敢,是他不会为了她而牺牲自己。果然。至于他说的话,她除了听还能怎么办?为自己辩解?算了吧!没人会信她,更加没人会站在她这边。只要程茜舞一句话就能轻轻松松地给她安装上一切罪名。冰冷的脚步声从身边离开,逐渐远去,最后房门被人轻轻关上。空寂的房间里除了她粗重急速的呼吸声再无其他。程渺渺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微微低垂着头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房间里的灯没有完全打开,以至于房间里的环境显得不够亮堂。程渺渺正好跌坐在墙柜旁,高大的墙柜在地板上投射下了一道阴影,将程渺渺笼罩在其中。“滴答滴答……”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声中突然多了一道细弱的滴答声,像是水滴落下来,砸到了地毯上。垂着头的程渺渺不敢睁开眼,她甚至一动也不敢动。好像被封印了一样,一旦动了,她此刻所有的伪装都不复存在。她的委屈,她的难过,她的憋屈,没人在意。她哭得再伤心也不会有人在乎,甚至只会招惹来嘲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一滴滴泪水落下,砸在地毯上,她下方的一小块地毯很快就变了颜色,逐渐晕染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渺渺才双手有些发软地撑在地板上,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慢慢站了起来,还晃了晃,这才挪动着脚步朝着浴室走去。原来,程茜舞说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从她不知道在哪里获知她在覃柏深的公寓过了一夜开始,她就已经想好了让她受这个教训。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当中。 她是故意的,故意把自己弄伤。家里的佣人自然会代替她给覃柏深传话,说她受伤了。以覃柏深对她的在意,不可能不来看她。而她,只要说几句黯然神伤的话就能轻易引得覃柏深为她出气。程茜舞想给她一个教训,也想让她看清楚,在覃柏深心里,她程渺渺一文不值。她该嘲笑程茜舞不够自信吗?她在覃柏深心里什么地位,还用得着别人提醒吗?早在三年前她就无比清楚了。什么一起长大的情分……呵呵,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如果说在刚进去的时候她对覃柏深还有幻想,还有期待,那她在监狱里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只想一死解脱的时候,她就彻底死心了。所以说啊,程茜舞的担心真的太多余了!又或者这只是她的一个小的小游戏。程渺渺在浴室里待了许久才重新出来,正想要躺床上,房门又被人敲响了。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房门,过了会儿才慢吞吞地走了过去,打开门。程茜舞一眼就注意到了程渺渺脖子上的刺眼的指痕。她漂亮的双眼登时就变得耀目了起来,如星星点点。程渺渺也懒得遮掩了,这不就是她想要看到的吗?程茜舞十分无辜,看似愧疚地说:“对不起啊,渺渺,我不知道柏深哥他会这么冲动。我就是随便说了几句,他就认定是你欺负了我,非要过来找你算账,我怎么拦都拦不住。”程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