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夸,程渺渺有些羞赧了起来,“没有,我也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而已。+h.o/n\g+t-e~o¨w^d?.~c~o^m¢我想换做其他人也会跟我一样的。”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只有一个想法,你起码把想法实践了。从这件事我可以看出来,你有在努力开展新生活。”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能鼓起勇气尝试新生活,并且努力地去做就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特别是她,这对她来说非常的难得。
他希望她可以一直这样保持下去。
美食街的事,不知道的人看到只会单纯地觉得她是个善良的人。
只有他知道她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一个人如果对生活没有任何期待,如死水一般,他是不可能对旁人的任何事表现出兴趣的。
哪怕是有人死在他面前,他也能无动于衷,更别提去主动救人了。
“你能跟我说说你出狱之后的生活吗?”魏文彦温和地问。
没有任何好奇式的试探,只是单纯的关心,像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关心地询问。
对魏文彦程渺渺是没有什么防备之心的,他问了,她就老老实实地答了。-三`叶·屋, ,首~发¨
程渺渺将自己出狱之后的经历说了一遍。
魏文彦注意到她提到新认识的朋友。
例如那开早餐店的一家,咖啡店的老板,同事时,她脸上的表情是放松的,是带着微笑的,声音微微有些扬起,带着活力。
可是一旦提到以前,她的表情就不自觉地转变了。
是麻木的,是困惑的,也是疲倦的,只有迫不得已,没有任何主动性的接纳。
她很排斥以前的一切,却又不得不接受过去的一切。
魏文彦眉心拢了起来,在程渺渺视线移过来的时候又下意识地松开,表情轻松和缓,嘴角含笑,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她,表明自己有在认真倾听她说话。
程渺渺提起自己认识赵红两母子的事就有些刹不住了。
她其实很想有个人能分享一下,可是她身边没人可以分享。
别人听到这些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在早餐店上班啊,那多辛苦啊,又满是油烟,脏兮兮的,似乎很嫌弃,还有些瞧不上这个工作。
她自然也就没有了分享的欲望。
可是现在她似乎找到了可以分享,可以理解她的人,打开话匣子就止不住了。+j-i/n·c?h_e.n^g*h,b·g\c′.\c*o^m!
实在是魏文彦作为一个倾听者的话,是堪称完美的。
“原来做早餐也有这么多讲究,也不容易。我平时到外面吃早餐总觉得非常简单,把食材往锅里一放,时间到了,就可以吃了。”
“你说的那位红姨真的很了不起,这么辛苦的工作,她一做就做了几十年,还供出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大学生。”魏文彦由衷地赞叹。
“是啊,我也觉得红姨很了不起,她丈夫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她一个人很艰难地拉扯大了三个儿子——”程渺渺话一顿,突然想到了何智。
“怎么了?”魏文彦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程渺渺抿了抿唇,不自觉地绞着自己的十指,“魏医生,有件事,我、我能不能拜托你?”
“你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程渺渺将何智的事说了一遍,末了有些急切地说:“魏医生,你这么厉害,你肯定能看出他到底是不是坏人!下次你去监狱的时候能不能去看看他,看看他是不是……”
魏文彦有些好笑,“渺渺,我是心理医生,我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有心理问题,但不能因此就断定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这是警察和法官做的事。”
“我知道啊,只是……如果一个人真的做了坏事,那他……他心理上肯定有所表现不是吗?你问几个问题不就问出来了?”
魏文彦好笑地摇了摇头,“没这么简单。”
要真是这么简单,警察都不用发愁嫌疑犯不认罪了。
见他这样,程渺渺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我下次去监狱可以帮你去看看这个人。”
程渺渺整张脸瞬间就亮起来了,用力地点着头,“魏医生,那我先谢谢你了!”
魏文彦打趣道:“现在就说谢谢,那万一我什么都没做成,你这声谢谢不得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