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湛璟臻本来都没打算再理会温嘉意了。

但她这句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的，他还是顺口接了一句。

温嘉意嘻嘻一笑，又说：“陛下真好。”

她的话还是不明不白，湛璟臻眉头紧锁，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朕没说要帮你。”

“臣妾都听到了，您不能反悔。”温嘉意又在他怀里蹭了蹭，故意耍赖。

她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眼睛亮晶晶的，不再含着泪，看起来狡黠如狐狸。

知道她故意套路自己，湛璟臻本该马上生气的，但看到她那双带笑的眉眼，他什么也没说。

温嘉意见状，得寸进尺：“陛下，您这是答应照顾臣妾了？”

“没有。”

“您刚才就是默认了。”

“温嘉意，你在和朕讨价还价？”湛璟臻把药膏扔到了一边，忽然翻身，直接将怀里的人抛到了软榻上，他身子倾压过来，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

听出他话里隐约的怒意，温嘉意收敛了脸上的笑，连忙否认：“臣妾没有，臣妾…”

“你在试探朕的底线。”他一双眼睛锐利如鹰，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温嘉意的瞳孔。

温嘉意只觉得自己的心事在他面前根本无处遁形，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唾沫，手心里也渐渐渗出了冷汗。

他怎么能这么敏锐？

她刻意拿着撒娇的语气，就如开玩笑一般试探，结果才开了个头，就直接被他洞穿挑明。

温嘉意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湛璟臻又说：“朕不过看在你替朕哄了淑妃的份上，给你几分好脸色罢了，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可以在朕面前得寸进尺，甚至试图窥探朕的底线？”

温嘉意满脸惊惶，如一只受惊的小鹿，怯怯的看着湛璟臻。

“说话。”湛璟臻不耐烦道。

说什么？

道歉？

那只会把他越推的越远。

温嘉意偏了偏头，脸颊轻轻蹭了蹭男人按在榻上的手，怯生生道：“陛下，是不是因为臣妾姓温，所以不管臣妾做什么，在您看来都是别有用心？”

“你没有吗？”

“臣妾若说没有呢？陛下信吗？”

湛璟臻蹙眉看她，不用他说话，温嘉意都知道，他是不信的。

温嘉意说：“怪臣妾没认清自己，竟会因为陛下片刻的温柔犯浑，误以为自己对陛下也是有些不同的，斗胆说了不该说的话，请陛下责罚。”

她模棱两可的盖过了湛璟臻口中的故意试探。

把一切都归咎于她因为他的温柔沉醉恍惚，没认清自己的身份。

眼眶不知不觉的又泛了红，方才止住的眼泪再次顺着眼眶滑落下来。

她的侧脸本就贴着湛璟臻的手臂。

新流出来的泪刚好就擦在湛璟臻的手上。

还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

湛璟臻的手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与温嘉意的脸撇开了些距离：“除去淑妃，没人不同。”

他像是给她的解释。

温嘉意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之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一次涌上了心头。

她知道湛璟臻的言外之意，就是在告诉自己，她与这满后宫的嫔妃一样，只有淑妃是他的例外。

这明明就是句表明心意的话，但温嘉意从他语气里听到的只有生硬。

他口口声声的说淑妃不同，温嘉意甚至没听过他叫淑妃的闺名，而且今日他在云舒殿内殿待的时间好似都没有在自己这柔嘉宫待的时间长。

温嘉意觉得，他这话简直没有一点说服性，他甚至都不如不解释。

但这些也不过是在心里想想罢了，她自然不会蠢到去与湛璟臻深究这些。

吸了吸鼻子，挤出了更多的眼泪，温嘉意努力摆出了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

试探他底线的事儿，应是揭了过去。

但这副委屈不甘的样子还得演下去。

女子的眼泪源源不断，湛璟臻心里生了几分烦躁，他起身想直接离开，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女子的双手缠住了他的手臂，让他没能顺利的把手抽出来。

湛璟臻翻了个身，干脆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任由她抱着他的手，没好气道：“别哭了，脏死了。”

他背对着温嘉意。

从温嘉意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他挺得笔直的背脊。

他的声音听起来冷硬，但温嘉意还是从他绷得无比僵硬的后背上看出他的局促。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