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夏逐溪心头一跳,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车里出奇的沉静,连呼吸的听不见。
两秒后,沈静松捏着衣角垂眸,“抱歉,我不该没经允许动你的东西。”
声音小小的,如玉的面颊上落下两片蝶翼似的睫毛影子,掩着粼粼的眼波。
夏逐溪忙道:“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东西你有什么不能动的。”
她转过身,轻轻握住沈静松的手,放柔声音,“我是害怕你看——”话到嘴边急忙改口,“你看,路上可能有路况不好的时候,你晕车了多难受。”
说着,夏逐溪查看车抽屉里有没有晕车药之类的,通常楚韫的私车管家都会备一点,定时更新。
可惜这辆车里没有。
沈静松的声音忽然响起,听起来精神了许多,“害怕我看见你偷偷买了‘那么多’?”三瓶润滑三包套。
夏逐溪关抽屉的手顿住,噤声,目光都不敢往副驾驶飘。
沈静松是有读心术还是怎么的?
紧跟着比读心术更厉害的来了,夏逐溪右手还握着沈静松,沈静松摩挲着她的手背,“我们出来就两三天,你......想我们床上自驾游?”
“......”夏逐溪有贪念,但是绝没有那般夸张。
这趟出行要好好欣赏风景,陪沈静松玩开心。二人世界,难免情浓所至,准备周全些更好,她可做了好多功课呢......
说起来还是某个人先惹火的!
夏逐溪越想越慌,旁边的沈静松竟然偷着笑。
还笑。
夏逐溪沉眸,破罐子破摔地俯身去吻她,“我就想了。”
副驾驶的车门开着,沈静松身子后倾,夏逐溪压下来,吻得霸道,沈静松只能悬空后背,抓紧车门的把手。
“溪......小溪......”沈静松折着玉颈,嫣红的唇瓣被捉着吮了又吮。
夏逐溪用手臂环住她的软腰,把她带回车座,嘭地关上门,细密的亲吻她的肩颈。
轻含那颗锁骨痣。
“嗯哼!小溪——”沈静松在急喘中抱起夏逐溪的脸颊,“楚韫的车......”
夏逐溪当即明白她的意思。这是别人的车,会留下痕迹。夏逐溪想打扫干净就好了吧。
但是夏逐溪想了想楚韫那张八卦的嘴脸,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就此收敛。
夏逐溪搂着沈静松亲吻眉心,沈静松和她蹭了蹭额头。
继续上路。
清新的风吹着,平板播放综艺的背景声。
*
入住青螺梯田的故知山房。
茫茫天空下丘丘连翠,田畴层叠,泛起水光如串连的弦月。
故知山房静卧在“月与月”之间。
园中正是柑橘成熟的时节,喜人的橙黄在绿叶间沉甸甸,住客可以随意摘。
沈静松坐在蒲团,听露台外的禾叶涛声。
下午的光柔和许多,她抱着茶杯,头顶的树影落下来,在她脸上轻轻摇。
“小时候山里也种了很多柑橘,收农的时候,妈妈会偷偷带两个回来给我吃。”沈静松忽然说。
夏逐溪听出沈静松说的是已故的亲生母亲。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童年,关于那片遥远的大山。
“我很早之前就记不得她的模样了,拍照是没钱的。村里都说她是最漂亮的女人。我记忆里她很温柔,每次李铁柱打我,她就抱着我躲在墙角,替我挨下那些棍子。”
像是开了一个口子,旧忆的沙漏不断倾泻。
沈静松跟夏逐溪聊了很多逃到柳霖之前的童年,不开心的草草带过,大部分是广袤的山野留给她的快乐。也是年幼时的沈静松唯一的快乐。
这些她从前没有跟任何人讲过。连沈著和漆佩珺都没有。
现在她全部分享给了紧紧搂着她的夏逐溪。
夏逐溪安静地听她说:“当我背着猪草坐在山头上望另一个山头的时候,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走上荧幕。”
沈静松缓缓转头,靠进夏逐溪颈窝,“更没想过会等来这么温暖的你。”
夏逐溪动容:“我该更主动的,浪费好多年。”
但她也不清楚沈静松孤单了那么久,那时两人的私生活毫无交集。
沈静松仰起脸,眉眼温婉,“我很满足,也很幸运了。其实你毕业也才两年呀。”这话是回应夏逐溪说的浪费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