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洵舟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陛下,臣所患此种隐疾实在……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口。”
在场几人的脸色都变得讳莫如深起来。
皇帝清清嗓子站起来,脸上神情也多有些尴尬:“其实这个你无需担心,太医院内名医众多,朕让他们为你调理调理没准儿就能好的。”
雍洵舟抬手一拜道:“臣多谢陛下隆恩,只是赐婚一事还是请陛下告知左大人一声,婚姻之事毕竟是人生大事,臣也不希望欺瞒左小姐让左小姐后悔。”
皇帝点点头:“你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朕自会跟左淮安说明白的。”
给他赐婚就是为了安插人在他身边,他若答应,皇帝的目的就达成了,他若是不答应皇帝正好有理由治他个违抗圣旨的罪名,能趁机削弱他手中兵权也是好的。
反正这件事不管成与不成皇帝都没什么损失可谓一举两得。
至于他身体上的毛病,回头找个太医给他看看,若不是什么大毛病就让太医把嘴闭上,先骗得左霜嫁过去再说。
左霜只是一枚棋子,她本人的意愿如何不在皇帝的考虑范围内。
解决完了这些事,皇帝又命人开始准备钟苑迁府的事了。
公主迁府其实本不算什么大事,但皇帝必须把钟苑的场面给她撑起来,只有把她捧起来了才能让百姓看到,百姓看到了也就明白了皇帝心里其实还是有他们这些人的,自然也就达到了平息民怨的目的。
李金川让人把宝华殿的东西收拾收拾,全都打包好,他则拿着一个小册子在一旁记录着什么,自个儿默默的写了半天,最后对钟苑道:“殿下,现如今宝华殿的这些人若是迁居到公主府后便不太够用了,您看要不要再去内事府找一些回来?”
钟苑手里拿着她公主府的构建图,看到一半听李金川这么问,思虑片刻问:“本宫库上还有多少钱?”
李金川把小账本递给钟苑:“除却一些衣服首饰还有之前姝妃娘娘留给您的头面体己之外,能动用的银子只有一千五百两。”
她每年的俸禄是八百两银子,还有先帝赐的百亩园地,这一部分每年的利息约摸是一千两左右,再有就是皇帝偶尔的赏赐了。
钟苑在魏国的这八年是没有俸禄的,从魏国回来之后,皇帝给了她一年的俸禄用来支使,另外又赏赐了她几套衣裳首饰,不过她先前的地租却被皇后以宫中替她打理为由扣下了。
钟卉身为大公主则与她不同,每年俸禄两千两,赐地千亩,因为已经成婚,皇帝每年还有另外的赏赐,多为绸缎布匹,稻米及蔬菜茶叶之类,零零总总算下来,每年能有数万两进项。
这就是二人之间的差距。
她现在的这些银子,待迁到公主府后,甚至不够日常开支所用,所以得尽快搞点钱花才行。
“府内所用之人皆交给你去挑选,本宫相信你的眼光。”
钟苑拿起图纸继续研究,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李金川负责。
挑选下人也是个不小的工程量,大公主府内上上下下的仆人加起来足有千人,钟苑没想同她比人多,但是偌大的府邸需要打理,里里外外的算下来也得百人才能维持正常的日常运转。
李金川领命:“殿下放心,奴才一定不负众望。”
他转身欲退下,可是忽然之间又想到了什么,这件事他辗转反侧琢磨了一个晚上也没弄明白,此刻突然浮出脑海,他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
“殿下……”李金川开口问:“回宫之前您曾悄声嘱咐我准备一块儿帕子写上反诗用来反制大公主对您的污蔑,可是奴才始终想不清楚,后来辛玉拿回来的那些书信上的字迹如何就跟奴才所写的字迹一样呢?”
钟苑笑了下道:“这个问题只有雍洵舟才知道答案了。”
“雍将军?这件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钟苑把手中的图纸折起来,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这里你先收拾着,本宫出去一趟。”
现在只要她一说出去,李金川的心就能瞬间提到嗓子眼儿,他立刻就出声询问:“出去?您又要去哪儿?”
“雍洵舟帮了本宫这么大一个忙,本宫当然也要帮他一个忙才行,他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