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候，小黑终于出马：“姑母，命案非同儿戏，何况这案卷要呈送陛下，若草草了事，必会……”

他顿住，没往下说。

因为任何言语，有了“陛下”二字，其他都是多余。

“渊儿说的对。”

长公主打了个哈欠，“那就快些审吧。”

快？

恐怕，长公主要失望了呢。

“这件案子，三次谋杀，四人丧命，为了厘清案情，可以分为四个小案。”

我义正言辞道：“我会按照从后向前推进的方式，将案件讲述清楚。首先，要从于程泽，张顺由的命案说起。”

“不必浪费时间了！”

林煜冷冷一笑：“他们两个，是我杀的！”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我冷冷一笑，“既然你认罪，就把杀人经过，详细说一遍。”

林煜狠狠别过头去：“杀都杀了，谁记那个！”

“忘了？”

我耸耸肩：“我看你是根本不知道吧？”

“你瞧不起谁！”

他抬眸，恶狠狠的瞪我：“不是我杀的，古琴怎么会在我手上！”

呦。

说你没杀人，还急眼了。

我暴汗：“我说人不是你杀，又没说琴不是你偷的！”

他理直气壮道：“不杀人，怎么偷琴？”

“对啊。凶手还在他手上呢。”老赵在一旁嘟囔道。

喂！

赵老头你到底哪边的。

小黑淡淡道：“那我问你，你杀人后，如果锁上了房门？”

林煜沉沉一笑，“我自有办法。此乃家传秘法，就算死，也绝不能泄露！”

“看不出林兄是条硬汉。祖宗若是知道你如此刚烈，死也瞑目了。”

我眨眨眼睛，“既然你说不出，不如我来吧。”

不等他回应，我已经开始推理。

“案发后，我立刻勘察现场，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尸体身上，也没有挣扎的迹象。这一点，很是奇怪。”

林偌堂点头附和，“是很奇怪。如果只有一个人，一剑封喉不无可能，但两个人，肯定会反抗一番。”

“呵呵。”

林煜不屑嗤笑，“高手一刀两命，有什么奇怪！”

“如果真是如此，那一刀的间隔，似乎长了点。”

我拿起验尸单：“据查验，于程泽死于二更，心脏被刺而亡。而张顺由却死于四更。这一点，都查院的守卫，可以作证！”

我轻轻嗓子，继续道，“更有趣的是，张顺由是自杀！”

“自杀！”

听闻此话，众人哗然。

“自杀？”

“咦，他自杀的时候，于承泽已经死了呦，他肯定是被逼的！”

“如果张顺由自杀，那于承泽死在他之前，又是谁杀的？”

林煜连连冷笑，“照大人所言，他是自杀而死，而且他死时，那个姓林的早死了。”

没错。

二月十一晚。

于程泽，张顺由负责看守古琴。

接班之后，于程泽因为缺觉，哈欠连连。

张顺由锁上了房门，对于程泽说，门外有守卫，肯定没事。

然后就劝他睡会。

据我了解，于程泽欠下赌债，白日也在打零工赚钱。

十分困倦的他，自然没有拒绝。

于是，他在张顺由的劝说下，脱下了沉重的守卫服，在凳子上睡着了。

这时，张顺由取出短刀，也就是杀死夜未眠、樱眉的凶器，刺入了他的胸腹。

因为睡得很沉，他毫无防备，就死在了刀下。

接下来……

张顺由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将他倒吊起来。

这就解释了，为何于程则死在二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