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憋不住了。
撤离狼牙棒的瞬间,眼前画面迅速模糊。
七尺男儿,静静跪坐在时光的尽头。
他望着地面上的弯着眼睛,翘起嘴脸的笑脸,黯淡阴冷的瞳孔中,燃起一丝小小的花火。
……
回到房间。
我躺在床上,累到虚脱。
心累。
上辈子,整日忙着争权夺势。
总以为拥有了权利,就拥有一切。
接下案子,不过几天的时光,却看尽了上辈子不曾看过的人间百态。
“情”之一字,究竟有什么魔力。
竟能令才子舍命,英雄折腰?
也能让凶手,变身恶魔,喋血不止。
哎。
脑壳好痛。
看来,明天要去抓点药了。
虽然很难受,我还是坚持起身。
昏黄的烛光下,我拿出白日小黑给的册子,开始翻看。
奈何实在太困。
不知不觉,我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第二天醒来,我揉揉眼睛。
册子堆在我眼前,还沾着我的哈喇子……
我忙拿纸,快速擦拭。
咦?!
张顺由,男,三十六岁。
都查院三处,副守卫长。
资料写的很全面,从出生到如今,大事小事,一应俱全。
尤其是近期的行动记录。
二月十日。
花舫发生命案,等级绝密。
他负责封锁现场,转移证人到城南别院。
并留下负责守卫别院。
二月十一日晚。
主动请缨,调回都查院,看守……古琴!
我的脑中,忽然浮现出一道矮小的、怯生生的身影,只觉脊背一寒。
不好!
我拔腿就往都查院跑去。
边跑边祈祷:古琴没丢,古琴没丢,古琴没丢……
跑到半路,就看见一道熟悉人影,迎面而来。
“朱大人!”
赵老头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
“大人。”
他呼哧呼哧喘着气,擦了擦满头的汗水,“琴……”
琴?!
赵老头惊恐焦灼。
得。
不要问也知道。
我浑身发软,无奈的问,“是不是又丢了?”
他顺着胸口,摆摆手,“不……”
我松了口气。
真是有惊无险。
昨日小黑告诉过我,他在古琴上,设置了机关。
重点是,此机关的设计者,是本朝第一机关大家——孔大师!
纵然凶手再厉害,在孔大师的机关术面前,也休想占半点便宜。
我忍不住责备道:“赵老啊,您也一把年纪了。有事慢慢来,至于跑成这样吗?”
“不、不仅丢了……”
老赵气喘吁吁:“还杀人了!”
什么!
“不、不止一个。”
我遍体生寒,颤声问:“几个?”
老赵抬手,比出一个胜利的姿势,“俩!”
我撇下老赵,飞快的朝都查院狂奔而去。
……
案发现场。
死者,是两名守卫。
死状,跟之前的两起谋杀案,如出一辙。
两个人面对着面,在相隔半米的位置,被捆住双脚,倒吊在房梁上。
雪白的长褂,血迹斑斑。
其中一人,除了胸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