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便要往后仰时,宋鲤却是直接把手里打好的络子递到他眼前。
“给。”随手一递的宋鲤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宫尚角像是愣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来。
见他迟迟不接的宋鲤立马不耐烦地把络子啪地一下拍在他胸口上,这男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
“……”宫尚角下意识地接住掉落下来的络子,拿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后不自觉地抿嘴笑了一下,弧度小得只有他自已知道。
刚要把它挂在腰间,他的座位便突然挤了个人进来,粉衣女子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
觉得位置有些不够,她还推了推旁边硬邦邦的宫尚角顺便抱怨道:“你坐过去一点儿啊,我都没地坐了。”
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比她爹爹笨多了。
这姑娘就是个直肠子,想法也很简单。她本来只是来治病的,虽然对宫门好奇,但也没什么多的想法。
比起留在宫门她其实更想回家,可已经被选中那也没办法了。
进了宫门参加选亲的都是默认了宫门规矩的,不管你抱着什么目的来的,被选中了那就得留下来。
这宫尚角选了她那就说明他喜欢她,他长得好看,又有钱。除了宫门不让人出去这点太糟心外,其实嫁给他还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嫁谁不是嫁呀,就算她回了家,估计她爹爹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替她寻到比这宫尚角更好的夫婿了。
既然如此,那她当然是高高兴兴接受了,她以后就是宫尚角的夫人,也是这角宫的女主人。角宫也是她的家了。
之前是来做客,那当然要有个客人的样子,现在这是自已的家,在家里当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谁还在家里天天端着啊。
宫尚角是他夫君,那他就是自家人,自家人自然不用客气,她爹爹娘亲平时怎么相处,她就怎么跟这宫尚角相处呗。
从来没和人贴这么近坐一块的宫尚角条件反射之下差点动手,克制住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后听到宋鲤抱怨挤的话便往旁边挪了挪。
他刚挪开一点对方便也跟着挪过来一点,他又挪了挪,她也跟着挪了挪,两人的距离一点也没拉开。
“……”宫尚角忍不住看了一眼宋鲤,后者见他在看她,以为他是在问她还要不要继续挪。
“可以了。”觉得就这么干坐着说话有些不自在的宋鲤看到书案前的砚台后,便拿起墨条开始刷刷刷地磨墨。
动作幅度大得让宫尚角感觉她不是在帮他磨墨,而是在帮他炒菜。
宋鲤哪里知道这宫尚角严肃的面容下有一颗闷骚的心,正在暗戳戳地吐槽她呢。她一边磨墨一边询问旁边的宫尚角。
“宫二,我问你个事?”
“何事?”宫尚角头都没抬,可能是对方太理所当然了,他也没察觉到对方直呼他姓名。
“你妹,不是,我是说咱们妹妹她不跟着你住角宫?”
宋鲤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刚才她看到这宫三竟然就这么直接把人拉走的时候可把她给震惊到了。
宫尚角闻言转过了头看着皱着眉的宋鲤不语,后者一看他这副闷葫芦样就莫名觉得手痒。
可能是以前在家里看得多了,她也没多想,学着她娘亲平时对她爹爹的样子伸手捏住宫尚角腰间的肉扭了一下。
“我问你话呢,你老盯着我看干嘛呀?”
黑衣青年立时便抖了一下,马上挪了挪屁股拉开点距离,在对方还想上手之前连忙开口回道。
“青璇她一直和我弟弟住在徵宫。”看到宋鲤一脸不赞同的表情宫尚角只笑了笑,然后不紧不慢地继续解释。
“做上这执刃之前,我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几次宫门,比起空荡荡的角宫,让她住在徵宫我更放心。”
这个理由还算说得过去,宋鲤点点头然后又看着宫尚角开口。
“那你现在已经是执刃了,也该把她接回来呀,这都没成亲呢,孤男寡女的怎么能就这么住一块啊?”
说着说着宋鲤便突然和宫尚角水灵灵地对视上了,她立马反应过来着急解释。
“我们…我们俩性质不一样啊!而且我们也快要成亲了!他们俩可是都还小呢!”
“……”宫尚角抿嘴忍着笑意点了点头,像是赞同她说的话。
得到了肯定的宋鲤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跟你说真的,你就这么放心把他们俩放一块啊?你就不怕……”
粉衣女子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像是怕有人会听见一样四处看了看又低下头冲着宫尚角勾着手示意他也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