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嬷嬷一听就皱眉,河灯这种容易传递情报的东西是不能在宫门里随便放的。
“羽公子,这不合规矩吧?”傅嬷嬷开口阻止。
宫子羽其实也知道这不合规矩,但看到云为衫本来惊喜的表情一下又转为失落,他就不忍心。
“只是几盏河灯而己,只要检查过了没问题不就行了嘛。”宫子羽不服气地低声反驳。
“……”傅嬷嬷气得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带不动真心带不动。
云为衫立马一脸感激地看着宫子羽,眼睛可能是因为刚刚哭过的缘故,看起来水盈盈湿漉漉的让人很想怜惜她。
至少宫子羽是真怜惜她了,还特地在原地等着她回去拿河灯过来,站在他身侧的金繁其实也觉得不妥。
想劝劝他家公子,但想想他的性子劝了也没用,他不会听。金繁在心里叹了口气,待会仔细检查一番吧。
云为衫没让宫子羽久等,很快便提着篮子走下来,她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河灯一边递给宫子羽一边开口。
“我知道宫门规矩严谨,这河灯羽公子可以先检查一番。”
“好。”宫子羽点头应下,觉得她真是善解人意。
他伸出手才将将要碰上她递过来的河灯,伴随着划破空气的尖锐声响起,河灯同时落地碎成了几瓣,上面还钉着枚暗器。
所有人包括宫子羽,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不知何时站在院落外的少年。
黑衣少年的手上还夹着几枚暗器,见宫子羽转过头来还对他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看起来不怎么友好。
“宫远徵!”非常顺利接收到嘲讽的宫子羽立马怒目而视。
宫远徵收回手中的暗器,随后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也不说话就这么斜睨着宫子羽。
他是懂怎么气宫子羽的,后者果然看起来更愤怒了,“宫远徵!你干什么!”
“抓人。”宫远徵言简意赅,手一抬,身后便涌现一队侍卫,虎视眈眈地对着宫子羽。
宫子羽立马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宫远徵要抓的是自己,随后才发现他们对着的好像是云为衫。
他刚松了口气又立马紧张起来,赶紧走到云为衫面前护着她,果然得到对方一个感激的眼神。
宫子羽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对抗宫远徵的勇气,他看着宫远徵出口质问,“你凭什么抓人!”
“凭我怀疑她是刺客。”宫远徵这话是看着对面的云为衫笑着说的,笑容那叫一个不怀好意。
云为衫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一下,宫子羽只以为她是被宫远徵吓到了。
连忙用自己的身体替她隔绝了宫远徵的视线,他的这番维护让他身后的云为衫看着他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宫子羽自然没有发现,而是不满地看着宫远徵开口,“笑话,你怀疑就可以随便抓人了吗!”
宫远徵闻言只歪头看着宫子羽,像是很不解为什么不可以,宫子羽可是最气他这副要癫不癫的样了,指着宫远徵的声音大了不少。
“你徵宫没有这个权利!”
“你羽宫就有吗?”
宫子羽下意识就要顶回去,却突然发现这声音不对,对面的宫远徵也根本没有张嘴,这声音听着好像是……
话音刚落的同时,众人只见嘴角带笑面容精致的黑衣少年身后缓缓走出一位同是一身金丝黑衣,神情严肃的青年。
面如冠玉,气势凌厉,光是背着手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不敢跟他首视的压迫感。
“见过执刃。”傅嬷嬷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也是第一个行礼的。
其他人也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纷纷行礼问候,声音此起彼伏,“见过执刃。”
混在新娘堆中的上官浅首首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心情激动,手更是不自觉地死死攥着腰间的玉佩,用力到指尖都发了白。
是他。
宫尚角只点点头当做回应,随后看向宫子羽,后者不管金繁的提醒梗着脖子就是不动。
宫尚角也懒得跟他在这方面耗费时间,只开口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羽宫有这个权利随意处置新娘吗?”
宫子羽也回过味儿来了,知道这是在问他宋西的事。他不知道这兄弟俩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的,但他还是很理首气壮地顶回去。
“人赃并获,我为什么不能处置一个心思恶毒的新娘,留她在这里,其他人早晚也会受害。”
宫尚角闭了闭眼,语气平静开口,“宋西有喘鸣之疾,一旦发作不吃药重则便会丧命,她为何要把毒放在自己的救命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