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特别伤人。
纵是她也并非铁石心肠,忍心在别人伤口上一遍遍凌迟。
但一来秦方遇的质问太过理所当然,早就超越他们之间应有的界限。
再者,她今天心里窝着团火,经过一天的发酵,已经达到了顶峰。
只能怪秦方遇运气不好。
又是个专往枪口上撞的。
秦方遇似乎不甘心,又打过来。
方北不想再理他,直接把电话摁断。
秦方遇却一遍遍不停打过来。
方北想关机,手机却突然死机,不但关不掉,手机铃声还响个不停。
刺耳的电话铃声一遍遍地在空旷的大宅里响起。
“砰”地一声,手机被直接砸在地上。
手机碎成两半后总算安静下来。
方北继续往下走时,脚步一顿。
她站在七八步高的楼梯上,视线顺着摔坏的手机一点点上移。
沈纵提着拎袋,脚边是摔坏的手机,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看着她,目光沉冷,像冬夜屋檐上冷冽的雪。
他一个字没说,但在这一刻,方北却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
方北,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嫌我脏
【我总是在期待,也许下一秒你就会通过我的好友申请了,但也许,你永远不会通过。】
【没关系,我不会放弃,我会一直发送申请。如果你把我拉黑,那我就换个号继续。】
【你一定很想说: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是啊,怎么会有我这种人呢?】
【所以让我们一起猜猜,狐狸先生什么时候才会通过我的好友申请呢?】
【我猜是明天。】
少女身上只穿着单薄的法式睡裙,拖曳的白色裙摆垂在灰绒拖鞋的鞋面上。
一楼正厅的主灯全熄了,只在各处玄关留了几盏氛围灯。
浅淡昏黄的灯光映在她脸上,纤长低垂的眼睫下是一片毛茸茸的阴影。
纤细柔弱。
是被宠坏了的漂亮公主。
“我等了你很久。”
她的声音里黏连着埋怨和娇气。
就像刚才刻薄地说出“我只是不喜欢你,也不在乎你做了什么”的人不是她。
就好像她真的等了他很久。
沈纵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便移开。
他将手里的拎袋放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问:“可以了吗?”
我亲自送过来,可以了吗?
方北直视眼前的人,一步步缓缓走下楼梯。
“不可以。”
沈纵平静地问:“还要我怎么做?”
方北走到他面前,“送都送了,不如帮我穿上吧?”
沈纵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但方北却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厌恶。
她抬手从手拎袋里拿出裙子,举到他面前。
“会吗?”
沈纵依然不说话,下颚绷成凌厉的线条。
他什么都不说,她却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撕碎裙子。
还有她。
“不会帮人穿裙子?”
方北笑了下。
他很高,她几乎要踮起脚尖,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眼睛,“那……会不会脱裙子?”
方北看进沈纵的眼睛里。
深色的眼睛和自己手里的丝绒料子一样,再明亮的光也只能在其中折射出一片幽暗。
沈纵像是怕被人听见,放低声音,又似咬着牙:“又想拍什么?”
方北用比他更轻的气音回他:“放心,不拍你,这次拍我好不好?”
沈纵看着方北,目光冰冷,“好玩吗?”
方北笑得没心没肺,“还可以。”
沈纵皱眉,“为什么?”
为什么玩我?
方北没回答沈纵,而是突然睁大眼睛,兴奋道:“差点忘了!”
她转身往餐厅走,走到一半回头央求沈纵。
“可以再等我一会儿吗?”
她用手指比了个很小的距离,“就一小会儿,好不好?”
沈纵没答应,却也没拒绝。
等她从餐厅回来,因为沈纵还在,眼睛瞬时弯成好看的弧度,连声音都透着几分高兴劲儿。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于是沈纵的目光便落在她手中包装精致的小盒子上。
方北打开包装盒,是一块蛋糕。
纯白的奶油上有颗鲜嫩欲滴的红色草莓。
“我今天看到它的时候就想到了你。”
想到你把奶油涂抹在身上的样子。
“我想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