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她用心守护的一切。

江城的雪说下就下。

大雪下了一晚上, 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白色。

侧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下手指, 而后一点点睁开眼睛。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口透进来的一点微弱光线。

许澄脑袋放空了几秒才想起自己现在在江城。

默默地看了会儿某个人的身影, 她才哑着嗓子叫了声, “程允深。”

站在窗边的人应声回头, 昏暗的房间里, 他的眼睛却尤为清亮。

“醒了？”

“嗯，”许澄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你在干吗？”

“在看外面, ”程允深说,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快过年了吧, ”许澄说，“再说这么冷的天谁会一大早在外面瞎逛。”

“是啊，大家都在睡觉呢。”程允深拉上窗帘回到床边，重新躺了回去。

他侧身搂着许澄，下巴抵在她头顶，满足般喟叹道：“所以我们也再睡一会儿吧。”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而身体也逐渐变得僵硬，程允深低头看了眼，疑惑地问：“怎么了？”

许澄抬头，震惊地看着他，“程允深，我们昨晚……睡一起？”

“……”

许澄一大早看见程允深出现在自己房间里时没想那么多，直到他非常自然地躺上床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很重要的事。

不管她承不承认，昨晚自己确实喝多了，对昨晚最后的印象只停留在程允深把自己抱进浴室。

然后一大早上醒来，发现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对方还一副餍足的模样。

所以……

许澄调动身上所有的感官，努力地感受了一下。

除了脑袋有点晕外，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

这让她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瞧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程允深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昨晚的事你全都忘了？”

“昨晚……”她顿了顿，嘴硬道，“怎么可能，我又没喝多。”

“那昨晚你感觉怎么样？”程允深贴在她耳边轻声问。

许澄的脸一秒变红，连脖子都红了一片。

她往边上躲了躲，口气很冷地说：“不怎么样。”

许澄说完，程允深好半天没有回应，她掀起眼皮偷偷瞄了一眼，他黑眸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意识到自己刚才这句话很可能伤害到了程允深的自尊心，许澄拉下脸，别别扭扭地安慰道：“虽然没什么感觉但至少……我也没不舒服的地方。”

“……”

这还不如不安慰呢。

“程允深，毕竟是第一次，很多人都……”感觉到程允深的肩膀抖了一下，许澄停住话头，抬眸看着他脸上表情，愣了下才皱眉问，“程允深你笑什么？”

“没……”程允深才说了一个字，脸被许澄一把捏住，发不出声音。

虎口卡在他下巴上，她不好惹地警告：“再笑试试？”

程允深说不了话，只能摇头。

许澄这才放开他。

“程允深你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

“故意让我误以为我们……”

“故意让你误以为我们什么？”

“程、允、深。”

“嗯？”

程允深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许澄的话和已经捏起的拳头。

程允深伸手拿过手机看了眼，看完从床上起来。

“不送。”许澄把被子全部卷到自己身上，整个人都埋进了松软的被子里。

程允深隔着被子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拿个快递马上回来。”

像这种高档小区，外卖和快递会由小区内部人员负责派送，他们还会按照住户平时的习惯，送上门后敲门提醒，或者挂在门口后发个消息。

“这不是你房间吧？”许澄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发出来。

“嗯，这是我女朋友房间。”

“……”

程允深去拿快递的几分钟时间里，许澄再次睡着了。

大雪天，在温暖的被窝里睡个回笼觉别提多爽了。

只是没睡多久，许澄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拆包装的声音吵醒。

她一把掀开被子，声音里难掩困哑，“程允深，滚回你自己房间。”

看见他把什么东西塞进自己的床头柜里，她伸腿踹了他一脚，“把你的模型也拿走。”

许澄以为他急着去拿的快递是他的宝贝模型，毕竟这人在寸土寸金的高档公寓里，专门准备了个房间放这些东西。

“不是模型。”程允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