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厅中喝盏茶歇歇。”
掌柜的也不唤其他女侍引路,亲自带着沈岁晚去了四楼的二水阁。
临走时沈岁晚又扭头看了眼在楼外的萧宿,捏着把扇子左看右看,就是不进更白楼。
奇
奇怪怪看不懂,沈律的这智囊近侍实在让人迷惑,不过,不进来更好。沈岁晚想着忙快步提裙上了台阶,生怕萧宿回神后跟了上来。
楼宇中陈设清雅,回廊上,每隔半丈便可见那四角弯腿花凳上摆着的琪花瑶草,过廊闻得见清幽的焚香和茶香。
掌柜的扣了扣写着“二水阁”字样的双开雕花门。
里头传来一有些年轻的男子声音:“何人?”
掌柜的看了眼一边站着的沈岁晚,回道:“霜雨小哥,是公子约的人来了。”
沈岁晚听着里间像是一顿,旋即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吱呀——”
抬眼一见就见一精白劲装的男子,瞧着相貌年轻,眉眼间倒是有些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坚毅之气。
霜雨倒是毫不避讳的打量了眼沈岁晚,出声询问道:“沈姑娘?”
“正是。”
“请吧。”霜雨道。
二水阁的隔间有正厅和雅室,瞧着也十分宽敞。
沈岁晚进去瞧,只见白即觉一身濡雨色的暗纹流云圆领袍,手上拿着个茶壶倒水,那沉香木雕云鹤的折扇被搁在茶桌上。
见白即觉看过来,沈岁晚微微一晃眼,沈律穿这些带着玄色墨黑的衣裳,瞧着是冷硬沉稳的压迫和金尊玉贵之气。
这白世子即便穿了这些颜色的衣裳,瞧着也是冠面如玉的清爽如沐风。
白即觉身旁立着的另一位侍卫道:“沈姑娘,请。”
白即觉将茶壶重新放到小炉上,抬眼道:“霜雨,霜零,出去候着。”
两人告退阖上门,沈岁晚才上前见礼:“世子爷安。”
白即觉看了眼沈岁晚头上带的帷幕,温和笑道:“沈姑娘既已到了阁中,便不用再带帷幕,赏脸同白某饮杯茶。”
沈岁晚见状也只好解了,也知礼数,只匆匆看了眼白即觉便移开了眼。
倒是白即觉见沈岁晚的眉眼,又是微微一愣神,旋即眉头微微拧了拧。
白即觉笑着说起话来,开口却先未提信中之事,反而说道:“还未恭贺沈姑娘,寻得兄长家人。”
沈岁晚仰脸看过来,白即觉正不偏不倚的瞧见那玉颈处的两道红痕,来源暧昧,白即觉笑意淡了淡,看了眼因注新水而打旋的茶叶,看不清神色。
沈岁晚今日来的匆忙,也没注意到昨夜沈律故意留在颈子上的红痕。
沈岁晚轻笑一声:“多谢世子爷道贺,唐状元确是我亲兄长,我亦是感恩能再遇亲人。”
白即觉面上未变。先前他不知怎的,对这沈岁晚总会不自觉的多了几分宽容,不然那也不会看了封信就应约。
夏日暑热,但这二水阁里头倒是摆了冰鉴,大肚的青白色圆瓷,泛着丝丝袅袅的冰气,消了暑热。
见白即觉起身告辞,沈岁晚又带上那帷幕,不消半盏茶时间,就听外廊传来了动静。
雕瑞兽的梯柱旁边,更白女一身天青齐腰襦裙,见白即觉从正面过来,更白女见礼:“世子。”
白即觉轻轻点点头,就听更白女问道:“世子让我相见的是哪位友人?”
白即觉张了张嘴,不知何故还是没有说出,只温和道:“今日扰你休息了,只是一位少见的故人,你且去见上一见,我还有急事便先走了。”
更白女听着白即觉温和的声音,难得有几丝关切之意,更白女面纱下的唇角轻轻勾了勾,有几丝满意,一切都是在按着命道走不是吗?
“吱呀——”
雕花门再次传来声响,沈岁晚忙回头,只见带着面纱的更白女站在门口。
隔着帷幕,沈岁晚也能瞧得见更白女双肩一颤。
在沈岁晚提裙起身之际,更白女已经转身预备出门走了,沈岁晚娇喝道:“站住!”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个萧宿,抬臂挡住更白女的去路。
沈岁晚提裙到了门口,看了眼背着身子的更白女,又看了眼门外的萧宿。
沈岁晚上前几步,靠近更白女。萧宿见沈岁晚走过来,收了折扇:“夫人今日——”
“吱呀——”
萧宿:“诶?......”他被沈岁晚抬手关在了门外。
里间只留了沈岁晚同更白女二人。
萧宿轻咳一声,左右看了眼廊外没什么人,将耳朵贴到门上,想要听清两人所谈之事。
听人墙角实在有辱斯文,当时就该让子策揽下这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