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又是这么冠冕堂皇。
时觅真曾经无比痴迷过陈好的眼睛,她觉得能从其中窥见陈好的深情。
可现在眼中的雨雾依旧,但只能看到虚伪。
在世俗的意义上,他说得都对。
可她们之间,不能用世俗的价值来评判。
他在父亲面前立下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永不纳妾的誓言,所以父亲才会勉强同意。
在闺阁时,数不尽的白天里,他说,“真儿,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陈家没有家底,陈府的建造修缮都是用了她的嫁妆钱。
陈好刚入官场时,不懂很多规矩,父亲虽然不喜欢他,可还是帮助了他。
陈好现在的一切多半是因为她,结果现在陈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时觅真心中满满的疲倦感,她捏住自己的鼻梁,轻声开口。
“你说得对。”
没有争辩的必要了。
陈好看不出时觅真的失望,还以为时觅真懂事了。
他伸手准备将时觅真抱入怀中,却被时觅真避开。
“我今天累了。”
时觅真看到陈好的脸色不大好,语气平淡的解释道。
虽然这样,可陈好还是觉得时觅真的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
“真儿,父亲那边你要多费心了。”
'“嗯。”
不可能费心的,现在想起陈好这两个字,时觅真都会从内心感到疲倦,更不可能主动对父亲提及。
陈好见时觅真表情淡淡,心中不爽。
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想到时觅真对自己的感情,陈好又安心起来。
时觅真只是一时想不通,但只要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会帮他的。
陈好和时觅真一前一后的回到正厅内。
见到站在时觅景旁边的那人,陈好瞬间不淡定了。
“表妹,你怎么不在自己的院落待着。”
粉衣女子抬头,蛾眉轻撇,娇嫩的脸庞上被忧虑覆盖,为本只算得上清秀的面容增加了几分楚楚动人。
她眼眶微红,声音中带有了沙哑之意,应该才哭过不久。
“表嫂回来,按照礼数,我应该出来迎接的。”
时觅景真的算是躺着也被迫吃瓜了。
她本来坐在一旁安静的吃着糕点,虽然无聊,但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这时一个女人突然之间就进来。
她不说话,就是一直看着时觅景哭。
啊啊啊啊,为什么要这样?
时觅景扪心自问,她今天也没做什么怪事,怎么就遇见这种奇怪的人。
陈好本来对表妹这般做派颇为不满,但看着她惶恐的样子,气也就消了大半。
“真儿不是这么在乎虚礼的人,既然现在已经见过了,你赶紧回你的院落中吧。”
苏悦可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擦拭眼角的动作也一僵。
表哥怎么能赶自己走。
她隐晦的扫了一眼时觅真,但后者满脸无所谓的样子让她半点信息也没有办法获取。
“表哥....”
陈好在苏悦可面前向来是温柔贴心的,她不甘心的轻唤陈好,声音婉转至极,引得时觅景的注意力也转移到她身上。
“看来我打扰到你们了。”
时觅真转头看向陈好,眼中的讽刺没有办法掩盖。
“真儿这是说哪里的话,表妹,还不快快回去。”
陈好有求于时觅真,此时当然不敢惹怒她,当下便斥责苏悦可。
“是....”
纵然不甘心,但此时再逗留,定然会惹得表哥不喜。
她要倚仗表哥,肯定不能惹他动怒。
苏悦可退下时,还不住地用双目凝视陈好。
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现在陈好只一心想讨好时觅真,半点多余的眼神也没有分给她。
时觅景心中感慨莫名,她想到了书中对时家仅有的一次描述。
那便是原身落水身亡,时家人悲痛欲绝。
而这件事情也不过是给书中的恶毒女配增加罪责,为女主的审判增加正义性。
关于时家的其他信息,书中半点没提。
可即便是书中的炮灰,也是拥有自己完整的一生,拥有错综复杂的关系。
做炮灰其实感觉也没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