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太多,倒给她一种将她身上血淋淋的伤口扒了出来再送到关下所有人眼前笑谈的闲话一般,叫她觉得后促。
再者这孩子止是因为知晓得太多,亦是为了护看她才受了伤,这便更叫宋清阮矛盾。内堂传出一声低微的抽泣,若不是她分了心朝里面听看,她是断然不会察觉这声抽泣的。这声低微的抽泣像是一道惊雷一般在她心头炸开宋清院脸色有些发白,伸手扶看椅子起身,有些局促文不安地走到内堂的帘子前站定。这回,里面的抽泣声越发明显了。宋清阮低头,犹豫片刻后才抬手起帘子的一角朝里看去,却赫然一惊。清明淡雅的堂内围满了人,四周的素白的墙上挂满了他写的字,一幅幅字画垂直悬挂下来,上面白纸黑色地写看她曾经对江清宴说过的话。关心的、敲打的、鼓励的、赞美的……数不胜数。又一道嘶嘶抽气的声传来,宋清阮拾眼往榻上瞧,瞧见江清宴身穿一袭素白色的中衣坐在榻上,身前忙碌臃肿的府医衬得他越发清瘦,一双剑眉微微皱起,垂眸看向自已那正在被敷上麻药的右臂,他低看头,瞧不清他眼中的神情,只能瞧见他忽的将唇咬到发紫,捶在身侧的左手生生将争下的被褥撕烂。未清院心下越发心疼,终于是抬脚进去,“清宴,疼便喊出来。”江清宴一,几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宋清阮,那只抓住被褥的手骤然松开,他眼角蓄着泪,原本还不怎么红肿的眼在见了宋清阮之后瞬间红了起来:“母亲。”江清宴张了张口,复又低下头,滚烫的泪珠滴落在被褥上,他道:“儿子不怕疼,不会因为这些哭。”"儿子哭,是怕…”他缓缓抬头:“是怕日后再也用不了这右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