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珊露出纤细的肘窝,带着一抹轻松的笑意:“叫你打就打!这是中医八虚去邪拍痧的穴位。拍打可以排毒!”
保卫华将信将疑地举起手,轻轻的拍了下。
“用力!”
保卫华想了想,手下加了点力,却依然小心翼翼。
“想想那些人怎么欺负你的!用力还给他们!”
保卫华深吸了一口气,手掌微微颤抖着,还是鼓起了勇气,一巴掌抽在了叶珊的肘窝上。
这一掌,他感到掌心微痛。
“他们往你嘴里吐痰的时候,你不想揍他们吗?”
这话瞬间点燃了保卫华内心的怒火,他眼睛立即红了,狠狠地一巴掌拍过来。
叶珊没躲闪,硬生生的肘窝挨了这一下,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忍痛的表情,仿佛那一巴掌只是微风拂过。
“继续!”她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啪!“
“你是不是怂?!没力气吗?”
保卫华咆哮一声,再次扬起巴掌:“啪!“
“继续!”
“啪!”
每一次落掌,他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仿佛心中的压抑和愤怒都被释放了出来。
保卫华越打越兴奋,越打越大力。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他感觉到手掌辣辣的,像被刀刮过一般,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停住手,“对不起,我是不是打得太狠了?”
叶珊:“你发现了吗?你也能打!你力气还不小呢!”
保卫华感受着掌心的疼痛,同时也感知着内心深处那份被欺压和愤怒所掩埋的勇气和力量。
……
……
保卫华的家在城南,打水房边有条小巷,走几步便看见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院。虽然比不上薛阎王祖上的大宅子,但这搁旧社会也是大户人家。
保卫华绕过正门,走到宅子东面,在最里边院子的东侧有一个小门。
叶珊:“你为什么不走正门?”
保卫华:“前面不是我家。”
刚踏入院子,一个粗暴而醉醺醺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周遭的宁静:“有钱了不起啊?他有钱怎么不上天呢?有本事飞啊……”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从堂屋里匆匆走出,似乎想要逃避什么。她的头发夹杂着几缕白丝,脸色蜡黄,身形瘦削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保卫华的身上时,那双黯淡的眼睛里突然闪现出一丝光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儿子回来了?!”
女人说的不是西州的方言,而是一种带外地口音的普通话。
保卫华立即介绍了叶珊。
听说叶珊是小神童,还帮了她儿子,女人眼里的亮光又多了一丝,热情地招呼着:走,跟我进屋,我给你们泡馒头干吃!”
馒头干是西州的一种特色,过年的时候,人们会将蒸好的长条形松软的馒头切成片,晒成干,既可以干嚼,也可以用开水泡了加白糖吃。
叶珊和保卫华坐在灶屋的小板凳上,吃着泡馒头干,听着他堂屋里他爸爸边喝边骂。
保卫华妈妈低声劝:“孩子同学来了,你就少说两句……”
“同学怎么了?他老子说几句都不行吗?去,你给我买半斤猪头肉,别给前院笑话咱没钱。”
……
听了半天,叶珊大抵听懂了一些——前面两进两出的房子都是属于潘家的。当年,保家祖上家道中落,将大部分宅子易主给了潘家。
如今潘家人口多了,决定分家,所以要把房子卖了。这消息在保卫华爸爸耳朵里听起来,就是潘家连大宅子都看不上了,潘家人显摆上了……
后面的话叶珊没再听,她满脑子都是院子前面那个人来人往的打水房。
“阿姨,天生河是不是就在南边?”
“对!不远!”
“阿姨,潘家的房子已经卖了吗?”
“听说还没找到对数的买家。”
叶珊心中一动,赶紧告辞,急匆匆往南而去。
天生河是西州城区内最大的一条河,历经百年而未曾改变河道,她需要确定一下天生河与潘家之间的直线距离。
走了不到五分钟,叶珊便看见了一条河,和路人打听了一下,确定这就是天生河。
叶珊站在河岸处,扭头看向了打水房那片区域。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那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