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余请叹了一声,可是你这副蠢样子只会害了我呀。
“等一会还要更多的山贼过来,届时你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你有人质,不用管我赶紧逃啊!”程诺语气突然变得急促,几乎要哭了出来。
“姑娘,你可知为什么我们区区山贼能占的了一座城呢?”靳习良见她面色犹豫,说道。
余请沉默,没有说话。
靳习良接着道:“这当然不是因为我们人多,而是城中的百姓早已不愿待在小山城了,十年前山墨城也就十五万人口,这十年之后可就剩下五万了。小山城注定是小山城,人口不多注定也发展不了,所以那些年轻人各个去于安城,海临城这样的地方,哪里肯在这里呆得下去呀。”
只觉停留在脖子的玉指又是狠狠发劲,靳习良却是面色不改,道:“我这个人呢,做事向来有原则,只抢钱财宝物,从未杀人,你看到的尸体只不过在挣扎中不小心打中的,其余人一概放走。你若放了我,你跟那个人我也一定会手下留情放你们出去。”
余请冷冷道:“你不要说了。”
靳习良以为他害怕了,可是不知道害怕的点在哪。
随后他便听到:“你嘴巴真的好臭呀。”
余请一怔,忽然看到几十个人从城门进来,靳习良看着这阵势,得意大笑一声。
“翠花,你快走!”程诺急了,喊道。
余请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去,而那些山贼则为她开了一条路。
程诺道:“我身边的人对我真情真意的很少的,小桃是其中一个,但是我放弃了。等待老来再也享受不到年少的快乐了,所以,我希望你好好活着,也要好好爱自己。”
余请停下了,靳习良害怕她做出什么傻事,冷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爱一个人一辈子很难,但是能保持初心的更难。”程诺见她再次停下,喊道:“你要好好活着.....”
余请开口道:“我放了你。也请你放了他。”
靳习良向郎躬使了个眼色,郎躬立时放开程诺,程诺一怔,余请怒道:“你站着干什么,到我这边来!”
程诺不敢多言,只好跑到余请身边,看到几十个人的虎视眈眈,程诺腿都软了。
此时,余请掐着靳习良的脖子,让程诺往后退几步,而自己在几十人中开的一条路,缓缓走着,生怕他们是什么诡计。
余请道:“你赶紧跑。”
程诺动了动嘴,却支支吾吾地出不了声。
“我这个人呢虽然嘴硬喜欢骂人抠门,但是最受不了欠人情了,你再不走我可要丧命于此了。”余请笑了,她的笑是世间最纯净的笑。
程诺一时呆了,道:“后会有期!”说罢,撒腿就跑。
余请叹了一声,见他身影再无投进视线半点,她缓缓又后退几步,旁边的人也缓缓靠近几步。
余请手指一松,将靳习良推了出去,迅速转身一跑。
靳习良被几个人接住,看她跑步的速度竟然快得如风,怒气直升到喉咙,喊道:“你们都给我追!”
......
余请走错了路,前方是一条大河,而后方是一群几十人的杀气。
不仅是杀气,也是绝望。
余请看着前方的大河,既叹又静,双手不由得握紧。
她无路可走。
待到他们停下,结局或许早已定夺。她却不屑一笑,何为性情,原是与世为敌。
“你跑不了了。”靳习良大笑。
余请看着湍急的河流,轻轻道:“为什么我会在六百年前?”
她摸了摸怀里的春时石,温暖的气息传递到她的身子。她忽然想起了每次回家,父母和兄弟姐妹会做好多家乡菜等着她等着她,也想起在暮云晋氏的时光,也想起晋玧那张明艳的脸,也想起秦小雅依赖她的模样,也想起了在大学时候那些欠她钱的可爱的室友。
这两年的风尘仆仆,虽然自由许多,但认识的人永远比不上当初的人。
靳习良道:“还不束手就擒,只要你愿意嫁给.....”
他还未说完,只见这个女子如同飞鹰展翅般,跳入了水中。大河沉没了她的衣角,没一点见着。
靳习良一愣,他想不到这样的女子居然性子如此刚烈,纵然性情中人也无法形容她了。
“大当家,要不要.....”郎躬也是一怔,轻声道。
靳习良道:“算了,我们回去。”
忽然,一阵风细细飘来,靳习良蓦然一怔。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