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当当一面墙。易风很少来看看这些酒,也不让云厉碰这些酒。
际水老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际水老师和易风的性格有相似之处。他们有的时候不像神明。但是神明是什么样的......他一直以为神明们没有情感,无欲无求。
云厉看着这些酒,突然想到星启学院,想到了启然之。和易风前辈一起去星启学院的时候,他们由启然之接见。启然之浑身气质让他觉得他极其具有侵略性,而这位交接者在刻意压抑这种气质......刘海遮盖了一半神色,因而云厉看他的眼睛时会觉得模模糊糊。就好像启然之的瞳孔本来就无法聚焦,他把凌厉的目光分给了多余的人,由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启然之的余光瞟到他,甚至称得上警觉,他怀疑启然之瞪了他一眼,恍惚而过,错觉吧?
他能感受到启然之是不太尊重易风前辈的,这个所谓的“学生”经历过的事不比他少,云厉看着他背影时,会偶尔觉得他们两个“同病相怜”,很偶然的念头,他也不懂为什么普通平淡的场景会让他想到这一点去。
际水同易风说话时,启然之会盯着际水的眼睛,云厉那时也在场,自然看见这种微妙的眷念,他想不出任何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种微妙,他的第一反应便只是“眷念”。云厉被自己吓了一跳,可那交接者分明就是这样含蓄又直白的眼神,好像万年间的遥望和挂念都投射在一个人身上。云厉看得心里发懵,简直不可思议,但很快他说服自己,这些都是自己的幻觉。
他没把这些说给易风听。
他对际水很敬重,他不会用这种温软的眼神去看着任何一个人。但他见启然之看向际水的眼神,就像看见碎掉的星星聚在一起,汇成完整一颗,发出闪闪烁烁的亮光。他能从他眼里看见温泉似的暖意,从他紧抿的唇角看到一丝笑意。这种笑很矛盾,并不是坦荡张扬的笑,这种笑在云厉看来是扭曲而奇怪的。
完全不符合逻辑。比如他不会认为际水前辈会变得暴躁不讲理,这样好像不合自然规律,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尽管游历过山川,他见得人少,读过的诗少,他脑海中一时想不到“深情”是不是这样,他只觉得荒唐,好像自己也过于孤陋寡闻了。
他认为对于神明的所有的多余情感都很危险。
这位交接者在和易风前辈说话时神情十分冷漠。比之在际水身边真是相隔十万八千里。
他料想启然之对他们怀有敌意。特别是对易风前辈。
“际水确实不去花会,那个什么启然之会去啊,星启学院不少学生也会去......”易风打开储物间的门,见云厉望着梅子酒发呆,加重了脚步,走到他身后去。
“启然之?”
“嗯,怎么了?就上次那个交接者,星启学院的。”
“没什么......”云厉莫名有些心虚。
“只有三天了,这场花会持续的时间太长,看来目前那些工作得停一停,花会期间还是不轻易离开的好。恐怕这次真出乱子就难办了......哦,对了,记得到场之后先联系那个交接者,有什么事也好照应着......要是有灵魂碎片的线索也好一起行动......千万谨慎,也不要在明面上和他走得太近。”
“明白。”
易风走到前面去,抬头扫了一眼和际水同款的整整一面墙梅子酒,回头看一眼云厉,“她说不定只是放我这里......我可几乎没喝过这些酒......不是你的东西就别多想了啊,出去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噢,好的。”云厉有些呆滞。心里隐隐不安。
他叹了口气。
云厉在易风后面出去,关上门,抬头看见易风靠在走廊的墙上,低头想着什么事。“易风前辈?”
“你觉得我应该这么相信你吗?”
“什么?”云厉被问得一头雾水,他刚才也没做什么吧,怎么易风突然来这么一句。“前辈.....我怎么了?”
“不要离际水太近,不要私下去找她,这对你没什么好处,也对我没好处。不要逾矩,什么事太过了就不行。”
云厉疑惑又委屈,小声道:“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您不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啊。”
“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这些,你记得我说的话。有些事就不用你插手了,不要做一些不自量力的事。还有,提醒你一句,花会上有任何突发情况都要向我汇报,不要擅自行动。游戏开始了。”
游戏?
他忍住没问。至少易风前辈的表情看起来严肃又忧虑。不给前辈添麻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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