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出丑,面上有些挂不住,她恨恨的看了眼白银,气冲冲的便往下走去。
经过白银身边的时候,她看向白银的眼神就像是被淬了毒的银针,在那一瞬间几乎快把白银撕碎。
白银自然察觉到对方恶意满满的敌视,在白涟靠近的时候,突然整个人往旁边侧了一下。
原本想将白银撞下楼梯的白涟被她猝不及防一闪,整个人刹不住车往旁边一倒,她想抓住白银,却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手跟自己擦肩而过。
按照两人的位置,白银本可以抓住她,但谁又会救自己的敌人呢?不踩一脚都算好的了。
就这样,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小公主就像一颗皮球一样咕噜咕噜往下滚,一阵阵惨叫声响起。
“啊啊啊!!”
卞贞芳惊叫一声,连忙跑过来查看女儿的情况,整个一楼瞬间乱成一锅粥。
“涟儿!”
白涟的惨叫,卞贞芳的呼天抢地,白心远的呵斥,白潇装模作样的关心,白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嘲讽。
至于白沇则抬起头看着缓缓走下来的白银,脸上的神色愈发奇怪复杂。
白银往下看了一眼,跟正在看她的白沇对视,她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眼中并没有什么波澜。
二楼到一楼的楼梯不仅宽并且很长,白涟就这么直直的往下滚去,落地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此时她的脸上早就已经没有刚才的趾高气昂,反而变得鼻青脸肿,左手也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估计骨头伤到了。
她只觉得浑身疼痛,脑袋晕眩,在她刚想发出一声惨叫的时候,却哇的一声吐出来。
一直围在她旁边的卞贞芳被吐了一身,白潇也不免被溅到一点,他脸上虚情假意的关心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怒意。
白银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刚想跨过他们走出门,却被卞贞芳直接拉住。
“好你个白芷,你竟然敢把涟儿摔下楼梯,你是不是想反了天了!”
卞贞芳的声音很是尖细,在掐着嗓子说话时更是刺耳。
白银将手臂扯回来,冷声说道,“偷鸡不成蚀把米,自讨苦吃。”
“你、你什么意思?!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卞贞芳怒气满满的质问道。
站在一旁的白心远面带不悦,“白芷,你在老宅这么久,都没学会怎么尊重长辈吗?!你爷爷就是这么教你的?!”
白银抬眸看了眼白心远,“我无父无母,没人教。”
卞贞芳像是抓到什么把柄似的,眼里闪过一抹快意,“心远,你看啊,这就是你的好女儿!竟然这么诅咒自己的父亲!”
白潇也跟着说道:“三姐,你怎么能这么说,父亲不是好好的吗?难道在你心里,父亲已经……”
他话说到一半就捂住嘴没往下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但场上所有人都知道那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白银被他的模样恶心到,差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一家子人,加起来估计有一亿个心眼子,每个人表里不一,每天都在算计别人。
虽然白银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家人,但也知道正常的家庭肯定不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性格柔弱的白芷是怎么在这个如豺狼虎豹般的家庭生活,怪不得最后硬生生把人给逼死。
她这个白眼没翻,坐在沙发上的白池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里还在嘀咕什么。
卞贞芳跟白潇的一番话效果很显着,感觉自己威严被冒犯的白心远怒气更甚,指着白银呵斥道:“今天晚上你就给我滚回老宅,在婚礼开始前,不得出来!就你这样的,嫁进张家也得给白家惹事!”
张家是白心远擅自给白芷定下来的婚事,而所谓的未婚夫张家三子是个纨绔,每天只知道chihepiaodu,不仅染上一身病,听说还有折磨人的怪癖。
这桩婚事对白芷而言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懂反抗的她只能用死亡来结束这绝望的日子。
不过白银可不会承认什么婚事,到时候末日来了,所谓的张家也不知道能不能存活,更别说恶心人的张家三少。
白心远说完转过头看向管家,“今天晚上把她押回老宅,让人好好教她怎么尊重长辈!”
年近半百身材瘦小的管家看了眼白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面上神色未变,“好的,老爷。”
白银就这么淡定的看着这一群妖魔鬼怪唱戏,仿佛在看一群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