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声不绝,男子虽不知发生何事,却也知绝不能松手,双掌更是用力的拍在石狮身上,逼迫它再往前压去。
阎泣刀立在地上嗡嗡作响,刀尖在桥面上已嵌出深坑,黑芒自刀面上游走,窜上刀柄,一点点融进萧白玉握刀的掌心。她右手微动,不堪负重般弯下的身子一寸寸直起,脊背腰间的骨骼咔咔作响,脸上泛起几丝黑气,全身伤口的血非但没有止住,反而像是打开源头凶猛溢出,她整身白衣都被染成了淡红色,那红色还在逐渐加深,似是吸尽了她所有流淌的血液。
男子自石狮后探头一瞧,见她这般惨烈景象也是一惊,手下不敢有分毫卸力,只想着速战速决,便将石狮舞的泼风也似,硬是顶着压力再进一步。萧白玉忽然提刀,黑芒更甚,连阳光也严密的遮挡住,这广阔的桥上竟似黑夜一般,稠密的黑芒被刀刃搅动,她运刀如风,眨眼间冲上连劈几刀,一时间石铁交鸣声震耳欲聋,石屑纷飞。
男子感觉手中重量越来越轻,她刀刃一划,石狮上便是贯穿前后的裂痕,她手腕舞动的缭乱,石狮一耳双爪俱被她劈断,再一刀下去,巨大的狮头腾空而起,重重的砸进水中,一时河流都被巨石断流,停顿几秒后才继续翻涌。男子暗叫不妙,一手将残缺的石狮冲她刀光间掷去,一手双指运上十成功力,以石狮做掩挡风驰电掣般接近她。
果然那石狮一触刀光就被劈砍的四分五裂,块块巨石腾起又落下,横亘在桥间,恰好挡住了萧白玉后退之路。那随之而来的一指不偏不倚的点在她肩头大穴上,男子还未来得及露出喜色,心念一转已惊骇万分,他残花指苦练数十年,点在血肉之躯上足可以前后贯穿个血窟窿,可这一指用上十成功力,却像是一头撞在巍峨雄壮的大山上,指尖生疼,半分不能前进。
萧白玉随着他骇然的目光偏头看了眼自己肩膀,嘴角却忽然浮出笑意,在黑气的浮动下那抹笑诡异万分。男子紧盯着自己的手指,电光火石间又是连出几指,眼前的人不躲不闪,任他点了下来,但每一指都同样是徒劳,钻不破推不动。男子仓皇倒退几步,目光从她肩膀移到脸上,对上了那抹令人心神俱裂的微笑,甚至都看不出她瞳仁在何处,眼中也是一片浓密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