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回到了自己办公桌前,打开微机,整理起了惠山土壤改良工程的资料。
看着那些显示器上枯燥无味的文字,刘向阳心烦意燥,腻歪得很。
回头想一想这今年来的工作,看上去忙忙碌碌,兢兢业业,可到头来忙了些什么?
还不就是这些毫无意义的文字吗?连一点点实实在在的成绩都没有,纯他妈是在虚度年华。
他不由得想起了毕业分配到省公司的那个时候,真可谓是激情澎湃、斗志昂扬,可那些呼呼的热血都流到哪里去了呢?
唉,都言岁月是把锋利的刻刀,看来一点儿都不假,这才不到二十年的时间,自己的梦想没了,冲劲没了……
剩下的就只有这具行尸走肉一般的躯壳了!
想到这些,刘向阳一阵心酸,悲观绝望就像个恶魔一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死命地往楼下拽着。
他挣扎着,哭喊着,慌乱之中攥住了一双温热的小手。
“走……走……跟我来。”竟然是杨飞絮的声音,她牵着自己,腾空而起,飞啊飞……
也不知道飞了多久,悠悠荡荡飘落在了一片辽阔的草原之上,双双躺下,相拥而卧,灿烂的阳光洒在身上,阵阵花香令人陶醉。
“刘科长,你没事吧?”董小宛轻声喊着。
“哦,没……没事。”刘向阳打一个激灵,这才知道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还做起了美梦。
“没事就好,你哼哼唧唧的,还以为病了呢。”
“我……我哼哼唧唧了?”
“是啊,挺吓人的。”
“嗓子有点痛,大概是发炎了,所以……”刘向阳敷衍着,忙低下头,掩饰着一脸的汗颜。
“要不就去看看医生吧,是不是感冒了?”董小宛关心道。
“没那么娇气,好着呢。”刘向阳手握鼠标,胡乱动作起来,思绪却又回到了刚才的梦中。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特别想念杨飞絮。
想着想着,竟然泪水婆娑起来。
杨飞絮啊杨飞絮!
你在哪儿呢?
过得还
好吗?
……
刘向阳暗暗召唤着,期盼着。
这是个别具一格的女人,虽然看上去神神秘秘,高深莫测,但她身上却有一股特别的魅力,使人迷恋,难以割舍,真真是欲罢难休,回味无穷。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一夜缠绵之后,她就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拒绝见面,连电话里也是冷冰冰,一副爱答不理的腔调。
难道她后悔了?为那一夜的迷失痛心疾首。
难道是自己的“无能”挫伤了她的自尊?让她无颜以对。
绞尽脑汁想着杨飞絮,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惠山,想到了高明堂刚刚跟自己说起的,去惠山驻点考察的事儿。
刘向阳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朝外走去。
不等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回来,随手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这大步出了门。
刘向阳来到马总办公室门前,突然间又迟疑了,心虚得连敲门的勇气都没了。
他一清二楚,自己的心虚,多半来自于与马总夫人的那种龌龊下流、见不得人的暧昧关系。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手中拿着的不是一份文件,而是一顶实实在在的“帽子”,一顶带着绿颜色的帽子。
好在那些令人所不齿的事情,都是在夜幕之下干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就算是真刀实枪的干了,只要不把它摆到桌面上,那就是没影的事儿。
这样想着,刘向阳也就释然了许多,长吁一口气,抬手敲起了门。
“请进!”马总高亢地喊一声,听上去心情不错。
推开门,刘向阳看见里面有人,便不好再继续往里走,只对着马总微微点了点头。
“是老刘啊,进来吧。”马总招呼道。
背对坐着的那个人也回过头来,冲着刘向阳僵硬地笑了笑。
刘向阳这才看清是副马总牛荃茂,便随口问了一声牛总好。
牛马总是个老**干部,眼看就要到点退位了,自己又没有具体的分管工作,所以经常不怎么来上班,就像个局外人似的。
见刘向阳进来,他站了起来,对着马总说一声:“你们还要忙正事,我就不在这儿添乱了。”
说完站起来,在刘向阳肩上拍一把,笑言道,“年轻